那是一个晴日,裕贤居内,陈渝如往常一般从打坐中醒来,缓步走出暂居的小屋,见门外有紫霄宫弟子路过,她随手招了一位弟子过来,柔声询问:
“贵宗宫主还未回来么?”
那弟子知晓这裕贤居中所住之人乃宫主贵客,自然不敢怠慢,忙躬身垂首:
“宫主外出之故我等小弟子皆不甚明晰,故不晓得宫主是否还返。”
这样的回答似乎在陈渝意料之中,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神情平静,并不因这小弟子的回答而显出失望的情绪,态度温和地让那紫霄宫弟子离去了。
“听宫内弟子说,你每日都会询问他们本座归否?”
意料之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渝回身,见颜不悔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院外,她依然是一身华美端然的宫装,紫裙金纱,长发盘成飞凰之态,容颜端庄之中,又透着一股凌然盛气。
就是这么一个美丽的女人,却是站在中州众多修士顶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可怕存在,也是中州之上,唯一一个化神之修。
见陈渝转过身来,颜不悔冷然的眸子中透出旁人读不懂的神光,漠然道:
“当初不辞而别,如今又这么急着来寻本座,紫霄宫可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对于颜不悔故作的冷漠言语,陈渝却抿唇一笑,神情温柔,温声道:
“不曾想堂堂紫霄宫宫主竟是这么记仇的人呢。”
当初她伤好之后,本来是想向颜不悔辞行的,但颜不悔却因故暂离紫霄宫,她因为心念爱徒凉锦,又不知道颜不悔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便只留书一封,飘然而走,倒不料再见之时,颜不悔是这般姿态。
颜不悔虽冷言冷语,浑身上下都透着生人勿近的疏离,但在紫霄宫小住过一段时间的陈渝看来,颜不悔这样的表现,全然与小孩子赌气无太大差别。
听闻陈渝之言,颜不悔眉眼一竖,当即就要发怒,陈渝却适时地摆了摆手,声音轻柔而平和地言道:
“当初不辞而别乃我之责,他日自与宫主对饮三杯赔罪,但此番我寻宫主,确是有极为重要之事相告。”
陈渝面色肃然,不似玩笑,颜不悔沉默下来,她斜眸扫了陈渝一眼,而后轻哼一声,转身走进裕贤居,袖袍轻拂间,整个裕贤居已被阵法隔绝。
她于院内石凳坐下,才道:
“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
陈渝走到颜不悔身侧坐下,稍稍理了理思绪,而后才道:
“我的弟子凉锦和宫主的爱徒情霜双双于紫山秘境失踪,凉锦命牌未破,我猜想她应该未有性命之忧。”
颜不悔闻言,点头应道:
“霜儿的命牌也完好如初。”
见颜不悔如此淡然,陈渝也放下心来,她点头言道:
“凉锦虽然未归,却将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带出紫山秘境。”
而后,陈渝将凉玄乐和穆彤从紫山秘境中带出的消息只字不漏地转告颜不悔,颜不悔神情凝重,答应陈渝会妥善处理。
陈渝已经在紫霄宫住了大半个月,在将消息传达之后就告辞离去,未曾想,不到一年,忽然传来消息,临封和和风古城之间出现了一道深渊裂缝。
颜不悔匆匆赶去临封,却来迟一步,凌云宗的山门已经被彻底摧毁,凌苍穹带领凌云宗弟子转移,只留下数名炼体后期的修士断后,其中一人,便是陈渝。
颜不悔赶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