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稳住心绪,却仍是难掩急迫,匆匆问道:
“可是有师尊的消息了?”
时过三年,哪怕陈渝的伤再重,也不该音讯杳无。三年来一直未有紫霄宫来信,想必师尊伤势渐好,没有噩耗便是最好的消息了。
而眼下凌苍穹表现出的喜悦和轻松,叫凉锦止不住朝这方向想,却又唯恐自己猜错,故而话一出口,她便紧张地握起了拳头,等待凌苍穹的答复。
却见凌苍穹方正的面容上透出无法言喻的欣慰和喜悦,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凉锦:
“本就是要给你的,没曾想竟碰巧遇上,此信乃一个月前从紫霄宫送来。”
凉锦两眼一睁,大喜过望,忙接过书信,信封上书几个小字:
爱徒阿锦亲启。
熟悉的娟秀字迹映入眼帘,凉锦顿时激动地双手颤抖,险些拿捏不稳这薄薄的一封书信。
待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她也不避讳凌苍穹,径直将信拆开,抖出一纸信笺。
凉锦飞快看完,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在此时落了地,陈渝在信上说她一躺两年,醒来后不得提笔,在颜不悔倾力相救之下,方渐好转,待伤好些,立即写了这封书信,但她眼下实力未复,伤也还未好全,故而不能立即回宗,谨以此信报的安平,叫凉锦照顾好自己,无需挂念。
信尾字迹稍显虚浮,可见陈渝写完这封信,亦对己身负荷极大,要想彻底养好伤,不知还须得多少时日。但只要人还活着,一切困难都可以克服!
凉锦长舒一口气,不顾凌苍穹在侧,止不住哈哈哈大笑,放下心头巨石,整个人格外轻松,甚至对紫霄宫的残怨亦在看完信的瞬间消散了去。
末了,凉锦心绪平复,见凌苍穹一脸惊诧,她才稍显羞赧地清咳一声,将陈渝信上所言大致讲说一遍。
听完凉锦讲述,凌苍穹亦彻底放心,见凉锦容光焕发,心情愉悦非常,便笑道:
“你准备何时动身?”
凉锦闻言,咧嘴一笑,将信折好起,眨眼道:
“今日便走!”
她要先将玉蕊小筑打扫一下,然后再下山。凌苍穹了然,不再多言,只道一声“一切小心”,便转身离开。
凉锦看他身形渐远,忽而吐出胸中浊气,高声唤道:
“还望外公日后多多保重!”
凌苍穹脚下步子突然凌乱,险些一头栽倒,但他没有回身,只闷声应了句好,便仓惶离去。
凉锦唇角带笑,反身入了玉蕊小筑。
眼下阳春三月,紫霄宫百花迎风绽放,落英缤纷。在紫霄殿东边稍远一些,有一座四合小院,名唤裕贤居。
裕贤居主室之内,南侧卧房,只着了素白里衣的陈渝面色仍有些发白,显出两分人前未显的病弱柔美,不施粉黛,仍致无双。她的气神比前几月好了不少,长发未束,如瀑布般披散下来,垂落于腰际。
此时她正提笔伏于案前,每每写两笔,便不得不置笔于旁,稍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