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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凌沧海突然睁开眼,面无表情地捏碎了一枚白玉符篆。
片刻之后,一名身着青衣的老者敲响了屋门,得到凌沧海应允之后,他迈步进屋,朝凌沧海行了一礼:
“宗主唤老夫前来,有何吩咐?”
无论外宗之主还是内宗之主,总归都是宗主。
“三长老,你且替我跑一趟云谷峰,让陈渝过来见我。”
被唤作三长老的老者凌道子闻言皱了皱眉,面色有些不悦,直言道:
“陈渝一个小辈,随便遣个弟子去唤便可,何须老夫走此一遭?”
陈渝不过三十余岁,在他眼中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陈渝作为一个小他足足两辈的弟子,竟然坐上了长老的席位,与他地位等同,他一直为此心怀芥蒂,而今见凌沧海为了传唤一个小辈还需他亲自前去,自然不喜,只觉此事未太过自降身份,也太看得起陈渝。
凌沧海亦皱起了眉头,抬眼看着凌道子:
“三长老,陈渝虽为小辈,但其天赋卓然,日后定然是宗内不可或缺的人物,宗门对其有所重视,亦是情理之中。”
凌道子听闻此言,却是一声冷笑:
“宗主莫不是还对其有所念想?”
凌沧海潜藏的私心被凌道子一语道破,他双眼微微眯起,已然动了真怒,他作为凌苍穹的兄弟,同为陈渝的长辈,却倾慕小一辈的陈渝,一直求而不得,不仅过不了凌苍穹那一关,亦始终未得陈渝正眼相看。
若按辈分来算,凌苍穹和凌沧海都只是凌道子的晚辈,故而他敢如此对凌沧海说话,若非凌沧海是他一手辅佐起来的,换了别人让他去唤陈渝,他定然会拂袖而去。
“陈渝此女冥顽不明,你还是莫要再肖想了。”
凌道子说完,转身走了出去,留凌沧海独自一人愠怒地坐在原地,许久之后,他愤然一拳砸在桌上,将桌面上一个青瓷茶杯震得粉碎,茶水洒得满地皆是。
陈渝再自己的玉蕊小筑打坐修炼,她今日原本不该去寻凉锦,宗内自有不少高手能将神识覆盖全宗,无论是谁都无法隐瞒自己的行踪,故而此间她叮嘱完凉锦之后就立即回来了。
不多时,院外忽然响起陌生的敲门声,陈渝眉头微蹙,神识朝院外一扫,顿时无奈地叹息一声,而后功站起,出来将院门打开。
“三长老今日怎到晚辈这里来了?”
院门外所站之人,正是三长老凌道子,只见他背负双手,衣服倚老卖老的高傲模样,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渝,言道:
“沧海唤你去一趟宗地。”
陈渝心头一沉,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道:
“多谢相告,但晚辈被师尊下了禁足令,恐怕不能去见他。”
禁足令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她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不愿去见凌沧海罢了。
“话我已带到,你去与不去,与老夫有何干系?”
凌道子翻了翻眼皮,神情十分不耐,他说完,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