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而即便眼下已是人过中年,依旧俊雅无双。
怪道当初受宠至极的逆王妹妹也好,匈奴公主也罢,俱都对这位陆阁老一见倾心……
唯一可惜的就是,这位陆阁老文采虽好,却是个丝毫不懂风情的,竟是连那样的天之骄女都看不到眼里,甚至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
正自胡思乱想,却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陆阁老握着的茶杯也终于放了下来。
小吏忙上前添水,一时茶香袅袅。
许是有些累了,陆站起身形,似是想要到外面舒展舒展筋骨,不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从外面传来,连带的一个喑哑的近乎嘶吼的声音越来越近:
“陆,陆景纯,你给我出来……”
小吏吓了一跳,其他阁老也都大吃一惊
什么人这般大胆,竟是敢跑到这里喧哗?毕竟内阁重地,便是一品大员,走到这里,也无不敛步声,这样大肆吵闹不说,还口口声声喊着陆阁老名字的,当真是平生仅见。
轮值的侍卫也明显听到了这边的喧哗,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纷纷往这里云集而来。
却在瞧见和陆阁老相对而立的那个高大英武男子时,纷纷施礼之后,低头而去
那可是天子近臣、大内侍卫统领袁钊钰。
老大的老大面前,这些侍卫恭敬伺候还不够呢,又怎么敢上前自找没趣?
袁钊钰却仿佛对来了又去的危机,丝毫无所觉,只红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陆,艰难道:
“景纯,你知道,你全都知道的,对不对?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曾经被皇上盛赞万人难敌的袁钊钰,这会儿却仿佛背负了千斤巨石,竟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你是说,程蕴宁吗?”陆反手握住袁钊钰的手腕,眼神却是越发温和,甚至眼底还有光芒越来越亮,“生于丙申年九月初七酉时三刻,自小由祖父抚养,三岁时被生母接走,染上天花却能大难不死,回至祖父身边,五岁时再次被生母接走,带着回了一次娘家后,不过两月,便因太过调皮撞翻了刚沏好的一锅热水,整张脸瞬时毁于一旦……”
“之后祖父四处奔走,为她踏遍天涯寻找良药,程蕴宁则被生母关在后院,与世隔绝,绝望之下被顾德忠诱骗……最终庶女做妻,嫡女为妾,在一个破旧的农庄慢慢等死……”
袁钊钰手上青筋渐渐虬起,刚毅的脸庞渐渐扭曲,甚至虎目中渐渐有泪意凝结,到得最后,更是连站都站不住似的:
“景纯,这些事,你早就知道吗?”
所以才会特意想了个理由把自己弄到顾德忠那个农庄上……
“不早。”陆摇摇头,扶着袁钊钰缓缓坐到台阶上。
拿了个折子本是想让陆赶紧回去议事的另一个阁老简直目瞪口呆
这真的是那位被皇上盛赞过宛若谪仙人的陆阁老?什么时候这么不讲究了?
“昨天上午我的人才把所有的事情调查清楚。所以这会儿,季同,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程蕴宁,我要让你堂堂正正的嫁给我为妻,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袁钊钰把头埋在胳膊里,饶是铁打的汉子,这会儿也禁不住声噎气短:
“……程蕴宁,程蕴宁,才是我的妹妹对不对?那明珠呢,袁明珠,又是谁?”
“能是谁呢?”这是自己未来的大舅哥呢,陆这会儿自然有着一百二十个耐心,慢慢同他解说,“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两个女孩儿,一个在袁家受尽万千宠爱,另一个却在程家被百般折磨,甚至明明是嫡女,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