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她是怎么赖上了外甥顾德忠,两人竟然在那会儿,私奔了……”
程庆轩说着,头恨不得埋到地里。
不喜欢这个女儿任她自生自灭是一回事,和人yín奔令祖宗蒙羞又是另一回事。
亏得丁氏机灵,把这事压了下去,不然真传出去的话,可不只是让顾家儿女婚事艰难,更会令他本就不甚顺遂的仕途蒙上阴影。
“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程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恍惚间似是有些明白,长公主为何会把蕴宁留在公主府了!明明前日,宁姐儿跑到城门口接自己,怎么到儿子儿媳嘴里,就成了这等不堪的事了?
又记起早起时,昏昏沉沉的宁姐儿哭倒在自己面前的情景,彼时就有些疑心,却还心存侥幸,想着许是宁姐儿昏睡时做了什么噩梦也未可知,这会儿却终于明白,怕是蕴宁受的委屈,绝不仅仅她之前所说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竟是这般信口雌黄,连查证都不曾,就急着把天大的污水往亲生女儿身上倒的。
还说什么赖上了顾德忠?自己孙女儿即便是毁了脸,也不是他顾德忠能配得上的。
程庆轩却是会错了意:
“别说爹不信,就是儿子知道了,也是万不敢信的……”
“都是儿子不孝,没有教好那个孽障,让她做出了这等腌事……”
程仲只觉头一阵眩晕,抖着手指指着程庆轩:
“你,你……”
忽然抬脚朝着程仲面门踹了过去:
“你这个孽障,我打死你这个孽障……宁姐儿,宁姐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还记得当初自己从外回返,宁姐儿已有三月大了,虽是柔弱的和猫儿似的,却端的是粉雕玉琢一般,让人看了心都会化了。
养了这么些年,就是一只猫儿狗儿,也得有些感情了,如何做人爹娘的,就能信口雌黄,要把宁姐儿往死里逼?
程庆轩一下被踹中鼻子,只觉鼻腔酸热难当,紧接着便有鼻血滴滴答答的流下。
却是不敢擦拭,只一径抱住程仲的腿:
“爹,爹啊,你要是生气,就狠狠的捶儿子一顿,可千万莫要气坏了身子……”
还要靠着老爷子走通驸马府的路子呢,这么被打一顿也就罢了,可千万莫要气坏了老爷子,直接撩开手才罢……
程仲却是打红了眼,毫无章法的劈头盖脸打了一顿,又顺手捡起根棍子,照着程庆轩就抽了下去:
“我打死你个孽障……这么作践自己女儿,就不怕天打雷劈!”
别看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却是康健的紧,又常年在外行走,很是有一把子力气。程庆轩被抽的不停呼痛,惨叫连连:
“爹呀,你莫打了……这样的事,儿子也不想啊,您别打了,公主府的人可还在外面呢,您好歹给儿子留下点儿脸面啊……”
“脸面?”程仲神情阴沉,“你这样的畜生,还知道要脸面?若非瞧着宁姐儿……”
真是把人打死的心都有。
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后悔,当初怎么会选了程庆轩做嗣子。
可没有程庆轩的话,又怎么会有知冷知热孝顺的不得了的宝贝孙女儿?
一时越发觉得苦涩难当
自己毕竟年龄大了,又能照看宁姐儿多久?孙女的将来,可不还得依旧靠嗣子夫妇?
看老爷子缓了下来,鼻青脸肿的程庆轩顾不得身上到处火辣辣的疼,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老爷子真担心宁姐儿的话,大不了,我让人叫了忠哥儿来,让他,娶了宁姐儿便是……”
这话却是说的很没底气。
外甥也就罢了,经常跟在老爷子身边请教,说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