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外套。
“谢谢。”清野坐起身来揉了揉肩膀,将外套递回给李牧。
“我送你回去吧。”李牧按灭掉指间的烟。
清野沉默了两秒,“送我去医院吧。”
深夜2点钟的医院,清野老爸已经可以摘下氧气罩了,却仍旧未醒过来,这十几天里他大大小小动了好几次手术,单靠输营养液支撑显然不够,整个人瘦削了不少,看上去无端苍老了许多。
“你这个臭老头,还不醒过来......”清野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随即在床头的椅子上坐下,伸手去拨他老爸的头发,看见一根白发就立即揪下来,这已经成了他最近用来放松神经的行为。
“咔嚓”病房门被人从外边拧开,蒋医生走了进来,对于清野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蒋医生,我爸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这不好说,但做些能够刺激病人的行为还是有些帮助的,比如你的拔头发行为。”
“是吗?”清野轻笑了声,又问:“李叔怎么样了?”
“他伤势很重,能否醒来也是未知数。”蒋医生轻叹一声。
“别告诉李阿姨这些。”
“我知道。”蒋医生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清野,“早点回去吧。”
蒋医生走后,清野又坐了半个多小时,才站起身,“臭老头,明天再来看你。”清野轻轻关上病房门,随后朝李叔的病房走了过去。
清野无声地站在病房门的外边,李阿姨最近整个人憔悴得不行,清野实在不忍心在她醒时去探望她,怕触碰到她此时无比脆弱的情绪,她蜷缩在与李叔并排的病床上,李牧正在床边帮她掖被子。注意到病房门口的视线,李牧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无声对视。
琥珀色的街灯一排排从车窗掠过,凌晨的街道寂静宽阔,清野掏出手机,按亮了屏幕,盯着屏幕上的百里湛看了半响后,他才打开消息,输下一行字,
“湛,明天下午有时间吗,小石屋见一面吧。”
百里湛盯着正趴在窗口俯视小溪流的清野,问道:“你爸爸醒了吗?”
听到他的声音,清野终于回神地起视线,转过头来露出了一个笑容,“醒了,所以我才找你出来约会啊。”
“是吗?”百里湛想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清野又将脸侧开了。
“当然,高考不是要到了吗?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同往常一样,”百里湛走到他的身边并列,“高考你.......”
“高考我不参加了,”清野率先抢过他的话,又是一笑,“其实我今天就是来跟你说这件事的,”他转过头来正向百里湛。
百里湛看着他微笑的脸庞,却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湛,抱歉我不能跟你去美国了。”
果然,百里湛心跳一顿,但表面上仍旧未表现出来,甚至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