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不是一个孩子，就如苏长裴所说，她像女人，不，她本来就是一个成熟的女人。

心里明白她此刻最好的做法就是放弃杀掉闻暮，像原来一样，专心的做苏长裴的妹妹，这样苏长裴哪怕察觉到什么，也会当做没发现而选择性的遗忘，可是她做不到啊，她想要杀掉闻暮，全身心的想，无论是脑海，还是骨髓，甚至每一滴血液，都在告诉她，都在催眠她，都在怂恿她，“杀掉闻暮……杀掉闻暮，杀掉闻暮。杀掉闻暮！”

要想一个可以让苏长裴主动去杀掉闻暮也不会怀疑她的方法，苏长悠咬了咬唇，手指无意识在地上划着圈。

最后仿佛下定了决心，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咬了咬牙，眼中闪过坚决。

……

“呀，要开始动手了呢。”闻暮提着画笔在画板上胡乱的涂鸦着。

小小的腿在空中晃荡，她坐在床上，画板上浓墨重，黑色与红色交织出一副十分压抑沉重的画面，事实上闻暮只是随心画没想画什么，但是当她画完后，成型的画上是胸口绽放出血花的女孩，红色与红色，扭曲而狰狞的身体，像乱舞的妖魔鬼怪。

闻暮放下画笔，对着画板重重的吹了一口气，随着她的吹气，画板上的人明显扭曲得更严重了，脑袋和身体逐渐分裂，歪歪扭扭变成更恐怖的东西。

“好了！”闻暮弯起眼睛，将画板举得高高的，满意的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作品，“真是非常完美呢！”

“嘻嘻嘻嘻。”她开心的笑了起来，把画板扔在一边，让容奚又拿了一块新的画板上来作画。

快一点吧，快一点吧。

她快要等不下去了。

“啊咧。”像是想起什么，画了一半的闻暮歪头问容奚，“几点了？”

容奚看了一下时间，“六点。”

画笔胡乱的在画板上勾勒，她思索了一下，“这个点我应该做什么去了？”

“吃饭。”容奚说。

闻暮恍然大悟，“吃饭！”她放下画笔和画板，翻身下床踩着拖鞋蹦哒往楼下的餐厅跑，待她离开后，容奚蹲下身把画板和画笔捡了起来放进自己的空间里。

如果没人在她身边，她肯定无聊到不知道该做什么，她对他说维持者的生活是那么的枯燥，那种抱怨的语气，让他一直忘不掉。

他想陪在她身边，又害怕陪在她身边，最后只能自嘲的笑着回手起身，跟着下楼给闻暮做东西吃。

……

“喂，我说，暮，赶紧解决掉赶紧回去吧。”

“烦死了，我知道。”

“我也很烦，我总觉得你不会乖乖回去。”

“我是那样的人吗？”

“难道你不是？”

对话就此结束，闻暮坐在椅子上，容奚在身后给她梳头，他的动作很温柔，“今天想玩什么。”

她这几天一直很喜欢玩。

闻暮看了下窗外的天气，晴天，她低下头，双手撑在腰边，穿着红色皮鞋晃荡，“随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