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文坐在后排,西装上的袖扣在车厢内泛着银光,他低头看了片刻,自语道:“的确什么样的都有,但拒绝我的人,她还是头一个。”
丁秘书摇头,“可她对您……唉……”
沈嘉文默了默,忽然露出一抹笑,“没关系,她不答应,他父母那边可以再试试,曲线救国也是策略。”
丁秘书感叹,“陆小姐说的对,这大概是您对女人最有耐心的一次。”
沈嘉文不置可否,他看着外头的雨幕,想起临走时的一幕,彼时顾冉没有送他,只站在门口跟他淡淡告了个别。
不,应该说,自从她拒绝他以后,她的态度就越发的冷,总是保持着距离,如果不是在父母前面的客套,恐怕她都不会跟他说话。
可她这些天越是拒绝他,他倒越有种微妙感,仿佛是那个过去荒诞的梦的延伸,梦里求而不得延伸到现实,梦里得不到,现实生活就越想得到。
他相信他的能力。
……
清晨,顾冉是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醒的。
照顾完父亲吃早餐后,她又奔去了谢豫的医院。今天是谢豫昏迷的第四天,他仍然没醒,她的不安越发浓重。
可她刚一奔到医院,还没走近icu病房,便被眼前的场景愣住。
icu病房里,正站着谢豫的母亲跟余晓依。
谢豫的母亲应该是知道了谢豫的事,风尘仆仆从老家赶过来的,眼下正穿着隔离服,在谢豫的病床旁低声流泪,余晓依在旁低声安慰。
余晓依刚巧就是这家军区医院的护士,这份工作还是谢豫帮她找的,实际上这些天她跟顾冉一样进出频繁,她虽然不是这个科室的,但毕竟在医院,一有空她就会过来。也曾跟顾冉碰过面,但两个女人只互相看看,没说过什么话。
顾冉站在外面,看着里面的一幕,谢豫还没醒,谢母泪流满面,想哭又碍着病房的规矩,不敢出声,只能默默流泪。
隔着玻璃顾冉都能感受到她的揪心,她是知道谢母情况的,守寡多年,为了儿子吃尽苦头,这一辈子的希望也就这个儿子,而眼下儿子突发意外昏迷不醒,做母亲的当然无法接受。
顾冉内心更是歉疚,如果不是为了救她,谢豫不至于这样。
icu里的谢母还在哭,余晓依却是看到了外面的顾冉,她悄悄走了出去。
两个女人相对无言,余晓依静了会道:“他受伤的事,我没跟他妈妈说是因为你,只说是救了几个孩子。”
顾冉不懂余晓依这么做,她看着余晓依。
这其实也是时隔多年,从那个梦穿过来,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打量余晓依,印象中的余晓依总是羞涩而文静,像是不起眼的小雏菊,开在树丛林中,秀气又细微,从不引人注意。
而眼前的女人,依稀还是当年的端庄秀气,眼里却没有过去的羞涩,甚至她在看向顾冉的时候,眸光还带着些凉意。
余晓依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