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不愿意,谁也不能在小姨的底盘上带你走!”
她晚上喝了点酒,说话都带上了点匪气。
“是我自己愿意走的。”白泞站定,看着范霖,“谢谢你一直的照顾,若是有事可叫人来大怀找我。”
这里是很好很美没有错,但大怀不仅仅是她长大的地方,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在那里,她也只是一个俗人,她丢不下那些身外之物。
范霖有些难过,同时也有些欣慰。
“我的泞泞长大了,都可以帮小姨撑腰了是吧?”她与白泞,关系也在一日日变得更加和缓,“若是泞泞回去要成亲了,小姨一定会过来的,带着所有人加起来都及不上的尊贵贺礼,定让我的小心肝成为最光耀的姑娘。”
白泞现在是听不得成亲两个人,只能是僵硬的笑笑。
“怎么?还不想嫁给他?”范霖笑着看向卓景的方向,他正在烤着一只兔腿儿。
小心翼翼又分外细致,是白泞喜欢吃的口味。
“若是你觉得可以嫁,那就嫁!”范霖摸了摸白泞的脑袋,“若是你觉得不想嫁,谁都不能逼你嫁,若是大怀容不下你,你到小姨这儿来,小姨锦衣玉食养你一辈子!”
白泞鼻尖一酸,眨了眨眼睛。
“好!”
……
第二日他们启程的时候,范霖没有出来送,倒是兴帝,送了白泞一块儿紫玉,告诉她凭着这块紫玉,她能自由出入大兴的任何一个城池。
同时明里暗里的表明,若是以后有空,可以在给范霖的书信里多给他美颜几句,毕竟范霖现在还没有答应要做他的皇后。
白泞觉得好笑,同时又觉得这两人的相处让她觉得有些羡慕。
两个人……似乎真的比一个人要更加热闹一些。
因为那该死的两生蛊,国师大人没办法和白泞坐在一辆马车上,回去的一路上,他的脸都沉沉的,要不是车夫是卓景府中的人,早就习惯了自家主子的喜怒无常,这会儿驾着马车恐怕都要走偏了。
“公主,到了!”
如月倒是有些高兴,毕竟是回家了,大兴再好那也不是自己的家。
看着面前熟悉的深宫,白泞有一种脚终于踏在了实地上的感觉。
她八岁那年第一次被罗崇年带出宫,回来的时候也站在这个位置上,看着那高高的城墙,那时候觉得这墙可真高啊,仿佛一眼望去都看不见顶,压的她气都喘不过来。
但如今看来……墙其实一点都不高。
只是当时的她实在弱小可怜。
“公主殿下,陛下有请!”
怀帝贴身太监已经等在了宫门口,一看见白泞就直接走过来请她进去。
卓景眉头一皱,正要说什么,那太监已经开口了。
“陛下有旨,国师大人要等公主殿下出去之后再进来!”
太监对着卓景行了一礼,想起卓景的脾气,又小心的加上一句,“国师大人可去御花园小坐!”
“要我陪你进去吗?”
卓景仿佛没有听见太监的话一般。
只认真的看着白泞,仿佛白泞点一个头,他就会违抗怀帝命令一样。
那太监吓的心惊胆战的。
“不必。”
白泞浅笑,“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就好。”
她已经长大了,也不再是那个父皇不喜,太后厌恶的八岁孩童了。
她迈过书房外的石子路,走在仿佛已经阔别了许久的皇宫里,越走越想笑。
“白泞!”身后卓景的声音格外温柔,带着几分几不可查的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