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泞没办法,细声细气的说:“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卓景歪了歪自己的脑袋,看着白泞两道小眉毛打成一个结,昨天晚上被这丫头摆了一道生出的郁气此刻居然消散了不少。
“害怕。”
白泞开始默默盘算,她要是一脚踢出去踹到卓景的下巴能不能逃脱呢?
还没想出一个结果来,卓景已经把她放下来了。
脚踩到实地让白泞松了一口气,提起披风边就想跑。
后领被卓景一把拎住,整个人往后又给拽了回去。
“不过我听我手底下的人说,六公主去了刑部?”
卓景顾忌罗崇年,自然是在刑部外面布置了不少眼线,消息也是第一时间就递了过来。
可以说在白泞出来的时候,他就跟了一路,然后早她一步入宫而已。
最后顺利的堵到了这位小公主。
“我没有去刑部。”白泞抿唇,“卓大人,你有何凭证?”
卓景一愣,然后就听见白泞接着说:“难不成你要和我父皇去说,你在刑部外面设下的眼线看见我进了刑部?”
“卓大人又为何要在刑部设眼线呢?”
她眼底露出几分狡黠。
她越说到后面,卓景脸上的笑容就越深,他视线往下,落在白泞还泛着一圈青紫的脖子上,伸出了自己细长的手指。
指尖触到白泞细嫩的肌肤时她整个人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噤。
他像逗弄小狗一样,笑意聚在眼底,却化成锋锐的刀,“小公主,你很聪明,应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卓景缓缓抬头,眼底笑意散去,深邃的眼瞳盯着白泞,早没了刚刚那份惊心动魄的瑰丽,只剩下阴森的寒气,“不然,虽然有点麻烦,但是解决掉一个不得宠的公主,对我来说也不算难事。”
“这张嘴。”他两指轻轻掐住她的脸颊,明明没有用力,白泞却觉得整张脸都痛起来,“还是什么都不说更让我安心。”
少年眉宇里带着几分杀意,一如当时他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
白泞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她甚至觉得卓景好像下一刻就会掐住她的脖子或者往她脑袋上插柄刀一样。
而正如她想的一样,卓景一只手已经缓缓放在她脖颈上。
她觉得呼吸困难,两只垂着的手都握成了两个小拳头。
而卓景却发现了她脖子上一闪而过的红色。
顺着绳子将里头那块血玉拉出来,血玉暖暖的,投着晨光他都能看见里头的玉质。
大怀的血玉一共就只有一块。
据说是在边线总是打仗的地方被一个牧羊人给挖出来的。
浸透了尖刀下渗出的鲜红烈血,恰巧染透了一块埋在底下的玉翠里,
最后这块玉成了怀帝送给当今皇后的定亲之礼,这件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但为什么这时候会出现在白泞的脖子上。
这么贵重的东西,只能是皇后亲自给她的。
但是皇后自己膝下就有皇子,甚至还有一个太子,为什么要给一个不得宠还并不是亲生的六公主?
他心中疑惑,抬眼就想问问,“你……。”
只是他一个字刚脱口而出,鼻子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
力气大的不像是一个小姑娘该有的。
“滚开!”
白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