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

“哎？”布鲁斯的反应倒是让莉塔也有些意外的，“你记得？”

要说起来,布鲁斯也并不算的真的记得这件事。

那时候的他还在为哥谭市的腐朽与堕落而痛心疾首，那是的他还没有成为后来的蝙蝠侠,他确实没有把偶然救回一个小女孩并托付给了孤儿院抚养这件事,放在心上。

要不是后来因为调查莉塔作为一个变种人身份的来由，他也不会得知当年的这件小事。

其实在布鲁斯眼里，他也一直以为莉塔并不记得，毕竟她曾经连自己出生在史崔克的实验室这件事也毫无印象。

“好吧，既然你也知道这件事,那接下来的话我也就明说了。”莉塔推开了布鲁斯的怀抱,虽然邹然袭来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哆嗦,不过她还是挺直了身板，站在布鲁斯面前。

“我没有恢复记忆。不过今天早上,我无意中发现了以前写的日记,那里面记录了我和你相识的过程。”莉塔搓了搓冻得都有点失去知觉的双手，“可以说,曾经的那个我真的很爱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救过我的命，更是因为你曾经在我最彷徨的时候给予我支持和鼓励。那时候的我甚至可以不计代价的想要与你在一起，哪怕你并不爱我。”

“但是,这些都过去了，布鲁斯。我不知道当初的你为什么会愿意娶我，是感动，是怜悯，或者是其他的什么，这些都不重要了。”

“一天前我还在埋怨你是个对妻子对家庭不负责任的人渣，我还在为陷入这样的一段婚姻而愤愤不平，甚至想要教训你，报复你。但是现在的我都看开了，我不会再怨恨任何事，毕竟当初执意要与你在一起的是我，毕竟当初以为只要守护在你身边，就会幸福的那个傻子是我。”

“所以，布鲁斯，这一次我向你提出离婚，是经过了慎重的考虑。不是因为我要计较你爱不爱我，你能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而是我想要放手了。我并没有那么伟大的要说什么‘我想要放你自由’的话。我只是想放过我自己。好吗？”

“当然”在莉塔那样深情和真挚的表述中，布鲁斯根本无法说出“不”字，可他的理智也在提醒着他，如果这一次他真的放手，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当然不，我知道我曾经做的很糟糕，我让你失望透顶，让你心灰意冷，但是莉塔，我不想失去你。”

“布鲁斯……为什么……”莉塔仰起头看着他，这一刻她看到他眼中的真诚与殷切希望。

她知道他是真心的，真心的想要挽留。

可是为什么到这个时候，到她明明已经把什么都忘了，什么都放下的时候，他却后悔了呢？

莉塔的眼泪突然不可抑止的宣泄而出。

然而她依然是那样，仰着头，凝视着对方，一动不动。

布鲁斯从未见过这样哭泣的莉塔，那是一种无声的泪水，一滴一滴，让人疼到心底，一种说不出的酸楚。

那是悲伤到极致的泪水，他甚至可以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无限悲痛的气息，连自己都抑制不住的眼眶发红。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要说出这些话？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呢？”接着她开始喃喃自语，从小声的疑问，到切斯底里的大喊，“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不能早一些……只要再早一些的话……”

如果，他的挽留可以来得更早一些，该有多好？

如果，他的拥抱也可以来得更早一些，该有多好？

如果，她还没有忘记这一切的话，现在的她，应该会喜极而泣，哭得像个傻瓜一样，放肆的宣泄着这么久以来的委屈和等待。

她曾经用生命在期盼却求而不得，如今她真的放下了，而那个男人却偏偏又把它放在自己眼前……

太晚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