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彦都要被外面的人吓死了,全身颤抖的像个筛糠,扎进元征的胸膛里,还要元征拿手捂住他的耳朵。
外面的山贼不识好歹,大声吆喝着破锣嗓子问里面的他们是不是不敢出来,说他们没种,元征本来便韵着些怒意,不等他指示,外面的亲兵便开始清扫“障碍”。
三下五除二,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外面的叫喊声便停了,几十个山贼躺在地上屁滚尿流,能走路的早拖着被打伤的身体逃走,等到马车旁有人禀报,元征才沉声“嗯”了一声,吩咐前面的人继续赶路。
胡彦悄悄地掀开布帘往外撇了一眼,外面哪里还有刚才吆五喝六的半个人影,心情又大好起来,把这几天总呆在马车里的怨气都忘了,拉着元征的胳膊又开始夸他。
元征的嘴角上勾,摆正胡彦的身子,自己的脑袋靠过去闭上了眼,胡彦看着安静睡觉的元征,叽叽喳喳的嘴立刻合上了。
他的夫君,在外人面前,是个镇定自若,天不怕地不怕的大丈夫,但是在他身边,依旧是个会累,会想要找个依靠的平凡男人。
后面的马车上,武仪夫人喝下茶杯里的最后一口茶,坐在她身边的小丫鬟已经被刚刚的情形吓哭了,老夫人拿自己的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小丫鬟才慢慢平静下来。
“哭什么?你又不会出事。”
“……”
车马从小路又走上官道,路程越来越短,队伍离京城越来越近,他们驻足的客栈也变得越来越舒服。
今天天阴的早,马车停在一家三层的酒楼休息,老夫人舟车劳动,纵使身子骨英朗,也经不起长时间的折腾,被丫鬟扶着进了上房,晚饭都没有胃口吃。
胡彦和元征好不容易不用呆在马车里,在一楼吃完了饭,便坐在位置上休息,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酒楼里烧了炉子,暖和的很,元征把缠在胡彦手上的纱布一圈一圈慢慢地摘下来,这次为了避意外,丁甬也在进京的队伍里,此时,坐在旁边看着胡彦他们重新上药。
外面的客人掀开厚厚的门帘子进来,手里拿着伞,店小二招呼才知道外面下雪了。
“下雪了!”胡彦的手猛的回去,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下一刻便要站起来往外跑。
元征“啧”的一声拉住他往自己这边扯,语气凶凶的,“瞎跑什么?”
胡彦撇了撇嘴,幽怨的看着丁甬,丁甬的手里捧着一本医术,看着他们俩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还想去玩雪?”元征抓着他的手背细细的吹气,本来的白嫩细腻的手背这会儿还是红红的,但是不肿了,冻着的地方也变小了些,元征皱眉,这药膏的药效怎的这样慢。
胡彦瞧着他紧张地看着自己的手,便知道让自己玩雪那是不可能的事了,但还是依旧坚强的点了点头。
下一刻便被元征用脚尖轻碰了碰他的小腿,胡彦十分不开心的撇了撇嘴巴。
“自己看看你的手,都冻成什么样子了,还想着去碰那冻人的东西。”
元征嘴上训斥着他,手里又不知道从哪变出一瓶冻疮膏来,手指捻着黑乎乎的黏药膏慢慢涂在他的手背上。
丁甬翻了一页书,过了一会儿,摸着山羊胡子向元征说道:“碰到初雪,未尝不是坏事。”
元征正想要给胡彦缠上纱布,顿了顿手,看着依旧在看书的丁甬。
丁甬这才把书上的内容面向他们二人。
“这受了冻的肌肤,遇上初雪所化成的水,似乎有奇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