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征一个人静坐在书房,手里攥着京城传回来的书信,看完之后,额头发青,阴翳爬了满脸,拿起书信放进一旁的烛台,慢慢的烧毁。
挂及他和母亲是否安好,疫情处理妥当如何,除夕还希望他们回京,共享团圆,元征嗤笑。
真不知道这封信小皇帝是怎么透过那群老东西传过来的,又或者,这封信,根本就不是皇上亲笔。
是夜,睡得好好的胡彦被尿憋醒,上完厕间才发现元征不在房间里,躺回床上等了半天也不见人推门回来,胡彦披着下摆垂到地上的白毛披风出去找人,刚出了门口,心里便开始打退堂鼓,最终还是忍着冷意走了出去。
天阴沉沉的看不见一点光,胡彦手里挑着个小红灯笼,照着脚下的路四处张望着找人,现在府里的人都已经睡下了,他不能大声喊,只能默默地找。
最后,黑灯瞎火的院子又空又大,胡彦心里都发毛了,偏头才在花园的凉亭里隐约看见个人影,嘟嘟囔囔的走了过去。
元征心里发闷,抱着胡彦睡下之后又悄悄的合衣出来,提了两壶热酒出来,被找来的胡彦关上了背着他偷喝好酒的罪名。
挂着一圈绒绒的白毛披风是前几日上门为他们做衣裳的裁缝带来的,新制的成品,又大又暖和,这会儿,胡彦把它套在元征身上,自己坐在一边,依偎在他的怀里,如此,元征还能够用披风把两人严严实实的裹在一起。
胡彦伸手给自己倒了杯酒,只有一个酒盅,元征看他喝下一杯便夺了过去,“不能再喝了,不然,一会儿又要说胡话。”
胡彦显然不记得上次的醉酒时间,一杯热酒暖暖的呆在胃里,他又靠在元征热热的怀抱里,一点都不冷了,抬头笑着问他,“我怎么说胡话了?”
元征本来郁色不减,看见胡彦竟然出来找他,心情意外的好了些,勾着唇角亲了亲他的眼睛,“你说你自己整日吃喝玩乐,不求上进,和猪一样,过年的时候求我把你卖了还钱。”
“呸呸~”胡彦才不信他的鬼话,拿额头去撞他的胸膛,“哪有人喝醉酒说自己胡话的?你个大骗子。”
元征又去亲他的另一只眼睛,胡彦乖巧的闭着眼睛给他亲,睫毛长长的碰上带着凉意的薄唇,他还能闻到元征嘴里的酒味,香香的,没有像以前的酒那样的烈性。
亲完了,胡彦眨着眼睛盯着石桌上的酒壶,“这是什么酒?”
“桃花酿。”
“啧啧啧,那我定不会喝醉的,你给我再倒一杯。”软软的身在在元征的身上拱来拱去,惹得元征又给他倒了一小杯。
胡彦不肯从披风里面伸出手来,替元征用手拽着披风,元征拿着酒盅喂他喝下去,一杯下肚,胡彦才想起来他出来找人的缘由。
“大冷天的,你不好好睡觉,非要出来喝酒?”
小小的酒盅又续满,元征不着急喝,“大冷天你不好好睡觉,学我出来干什么?”
“……还不都是为了找你!”胡少爷一个后肘弯捣在元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