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被李兆堂轻而易举看穿,他赞赏扬眉,不再一味躲避,掌风一扫,直冲祁重之的刀尖而去!
“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干脆!”
临近刃口,眼见他的半个手掌就要被活活劈开,祁重之眼前一晃,看不清他到底如何动作的,那只手已不在原地,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斜插过来,捏住祁重之的腕骨,反向一折!
“唔…!”
长刀坠地,祁重之面色一白,捂着腕部急速后退,但见李兆堂从容手,指尖银光闪过,转眼没入邹青的心口!
他边往里扎着致命银针,边平静宽慰:“外公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心肺都掏出来,留在身边,好好保存下去。”
邹青大睁双眼,腮部抽搐,乌黑的血沿嘴角滴滴答答淌落,沾到李兆堂皓白的靴子上,被这位少主十分嫌弃地皱皱眉,随手将还没死透的“尸体”扔到了一旁。
李兆堂拍拍手心,问祁重之:“我帮他完成了心愿,我是不是仁心仁德?”
祁重之看着邹青仍在微微痉挛的躯体,想到李兆堂刚刚的许诺,胃里恶心非常,只想大吐特吐。
他目光阴沉:“真难为你能在我身边伪装那么久,一定很累吧?”
“言重啦,不难为,也不累,”李兆堂负起手来,说得云淡风轻,“祁公子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我很欣赏。同你相处,我觉得很愉快。”
愉快……他瞒了祁重之近半年,害他至此,就只是一句很愉快!
他见祁重之拳峰攥得死紧,那双眼睛阴郁十足的盯着他,不由微微弯唇:“我猜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比如张平森为什么会背叛祁家?”
祁重之瞳孔微缩,慢慢往前跨了一步。
对,就是这个样子,李兆堂不见的神采又从眼底一点点溢出,他太乐衷于看原本坚毅之人被现实崩溃的模样了,简直是世间最振奋人心的景色。
“你那么聪明,一定会猜到,张平森是受我威胁的。”
“……是你拿书筠的命来威胁义父的,是不是?”
李兆堂不慌不忙:“错了,我没有威胁过张平森,是他主动找到我,希望能用《剑录》,换他女儿活命的机会。”
“换句话说,”他续道,“他早就想拿你爹娘的命,来抵张书筠的命了。”
祁重之目眦欲裂:“住口!你胡说!!”
他暴怒挥刀,被李兆堂半途截住刀刃,以二指牢牢夹住,借以逼近祁重之半步,盯着他的脸说:“你还是太年轻了,来,让李大哥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薄情寡义。”
祁重之胸膛起伏,力抽刀,却被控制得牢固。
李兆堂:“说起来,也是你父亲太仁慈,一条随手救起的狼,居然能当成无害的狗来养。”
五年以前,张平森携重金辗转找到李兆堂,希望他能医治好张书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