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雅间内还热闹非凡,李兆堂感慨道:“李某只身在外,很少能回一趟故乡,这张药方是外公亲手所写,可否在献与大人之前,再让李某看上一眼,权当睹物思人,聊以慰藉?”
孟凡林笑说:“当然可以,李先生拳拳孝心,令人感动,来人,呈给李先生。”
下人捧起装药方的盒子,送去给李兆堂,或许是思乡情切,他未等下人走近,就迫不及待站起身,主动迎了过去。
李殿冷眼旁观,直觉有些奇怪。
李兆堂的手刚沾到药方一角,外头突然响起一声扭曲的尖叫:“啊!着火了!”
四座人皆是一惊,李兆堂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抓起药方,迅速退到门边。
李殿霍然起身:“师兄?!”
孟凡林的酒登时被吓醒了一半,马上反应过来,猛地一拍案:“混账!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把药方抢回来!”
他话音刚落,立即意识到了不对,惊道:“祁钧呢?!快,把他给我找回来!”
两个护卫扑上来抢药方,李兆堂把纸一折,牢牢护在胸前,像只刺猬一样弓起身。
拳头即将要落到身上,李殿一个箭步冲近前,握住了其中一个护卫的拳头,任另一个实打实捶在了身上。他闷哼一声,朝李兆堂吼:“你是要拉整个济世峰陪葬吗?!”
李兆堂匆匆把药方塞进怀里,对师弟为他挡拳头的事儿毫无波动:“你们舍我,我舍你们,很公平!”
门砰然被推开,先前被祁重之打晕的护卫灰头土脸地爬进来:“大人,祁公子跑了!”
李兆堂狠一咬牙,以头撞开本就站不稳的护卫,跌跌撞撞冲出了门外!
孟凡林暴怒:“抓住他!”
李殿眼睁睁看着师兄弃他而去,眼眶逼成了赤红,回身死死合抱住一个护卫的腰,以微薄之力牵扯住了他追赶李兆堂的脚步。
但也仅此而已,孟凡林带来的护卫,少说得有十来个。
李殿太失策了,将济世峰的人都隔在了外头,因为他绝没料到,李兆堂胆子大到居然敢想出这等计划是要连他的命也赔在里面!
倘若今日来的是老峰主呢?!
李兆堂不会武功,跑到半路便被摁在了地上,眼见药方要被抢走,从天而降一人,飞身两脚,将压着他的护卫凌空踹翻了出去!
李兆堂惊喜:“祁公子!”
祁重之赤手空拳,与护卫们打在了一起,抽空厉喝:“跑!”
李兆堂不再犹豫,狼狈爬起来,头也不回奔向马厩。
片刻后,一匹骏马载着他,从正门横冲直撞逃了出去。
祁重之见势,疾退数步拉开战事,朝门板扔出一把硝石木屑,拔出一枚火折吹燃,甩手扔了过去!
爆炸声轰然响起,冲天的火舌倏地窜出,由红木雕细刻的前门成了助长火势的最好加持。
几个护卫被炸得头晕眼花,再想追已被大火彻底拦阻。祁重之早就地一滚,利索爬起来,蹬地跃上房梁,朝孟凡林所在疾奔去。
呛人的浓烟徐徐升起,孟凡林正被一行人护送着往外跑,被前门响起的爆炸声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