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将李兆堂当街拍成扁兆堂,强行扯着他的领子拽回身前,救了李先生一条老命。
李兆堂感激不尽地看了他一眼,抬袖擦擦额际虚汗,领着几人入内。
“李哥,你不知道,”祁重之半死不活由赫戎扶着,边走边哽咽,“我本来是快死的人了,多亏了后面那位小兄弟的师父,连夜把我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好人呐!可我身无分文,也没办法报答人家,我心里有愧啊!”
李兆堂忙哄:“不妨不妨,祁公子的忙,李某一定要帮。王盛,给这位小兄弟拿银子去,快!”
叫王盛的侍从答应一声,忙不迭地去了。
祁重之又哭:“李哥,你真是个好人,我现在居无定所,连个客栈都住不起,你还愿意认我当兄弟……”
谁认你了?不是你自己上赶着去当人家弟弟的吗?!
被迫听完全程的小药童接过钱财,一脸复杂地看了祁重之一眼,行礼告退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兆堂怎么会听不出来祁重之的意思?他尴尬十足地扯扯嘴角,抬手挥退闲杂人等,瞧着祁重之面色苍白如纸的模样,心里也愧疚。竟真如哥哥般微弯下腰,握起他的手腕搭上脉搏,果然跳得紊乱:“你别急,如若不嫌弃,就先在神草堂住下,后院里还有不少空房间,随便你们挑。”
第36章第三十四章
这下衣食住行,全都妥了。
李兆堂亲自安排他们入住,两人终于不必再挤一间房,伤员祁重之也得以跟地铺告别,久违地睡上了柔软整洁的大床。
当夜,喝过中药后,祁重之便早早躺下了,睡意刚刚酝酿出一点儿,门外忽然响起阵急促敲门声,震得他一个激灵。
“谁?”
他一骨碌坐起来,将手按上断剑,警惕询问。
没有回应。窗户上映出的影子瘦长高大,绝不会是李兆堂。荣阳郡公派一次杀手不成,很有可能趁热打铁地派第二次。
……可哪个杀手会在执行任务前先敲敲门呢?祁重之皱皱眉头,掀被下床,一瘸一拐走向门边。
倘若有危险,以他目前的身手,应该能有躲闪一时的余地,赫戎的房间就在旁边,实在不行,就把他喊来帮忙。他如此盘算着,浑身紧绷地拉开门
先是撞见一身险些溶于夜色的黑衣,视线上移,再看着了来人冒出青胡茬的下颌,祁重之有些傻眼:“是你?大晚上的,你怎么……”
赫戎肩上扛着被褥枕头,旁若无人地绕开他,径直走向了里间,跟进自己家门一样。
祁重之目瞪口呆,第一反应是探头出去,瞧瞧院子里有没有别人在,万一被瞅见赫戎半夜三更抱着被子来他这儿串门,也太有伤风化了。
“你有床不睡,干嘛要来我这里打地铺?”关上房门,祁重之不明所以地看他在地板上铺开被褥。
赫戎明显没干过这种活,居然被子和褥子不分,毫无察觉地把应该盖身上的被子一本正经压到了屁股底下,还对祁重之答:“我不在,你会很容易被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