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在他憋出了第三个字后,赫戎终于挪开尊脚朝他走了过来。他好像清楚祁重之心里正在想什么,并不嫌事儿大地加以肯定道:“你想得不错。”
祁重之更惊悚了,六神无主地跟在他身边,气焰全都噎进了肚子里,成了个姹紫嫣红的小跟班。
赫戎又说,这次语气很坚决:“你应该早告诉我。”
……告、告诉他什么?
祁重之满脸茫然,心思急转:怎么,莫非自己喜欢男人的事情被他看出来了?
可看出来就看出来吧,尽管说出来不大好意思,但这也不是什么要命的秘辛。
然而话又说回来,告诉他这个干什么?
难不成他也
此等念头一冒出来,祁重之眼皮一跳,禁不住细细去回想,这一想可了不得了,简直觉得处处都是蛛丝马迹,甚至越到后来,越恍惚觉得赫戎是不是对他有那么一点儿意思。
他登时认为自己光芒万丈,魅力果然上至北疆大汉,下至中原小姐,无一不及、无一不喜,刚刚垮下去的肩忽而又扳直了回来,昂首挺胸地展开折扇,哗啦啦扑棱出一串小凉风。
他语气温柔道:“不是不告诉你,是担心你被我吓到。”
赫戎深以为然:“如果你早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一把。”
帮?怎么帮,用什么帮?番邦人开放到如此程度了吗?祁重之的目光一下子深长起来,思绪更如脱缰野马一去不返了:“这个…不大好吧。”
赫戎说:“你既然帮我买药,我也不介意‘回礼’,你想要北疆的天外飞石,应该早说。”
祁重之:“……”
赫戎:“现在只有我知道陨石的形貌,有我的帮忙,你会省事很多。”
祁重之:“…………”
赫戎看他脸色突然发黑,不由皱眉:“你怎么了?”
祁重之两眼发直:“没怎么,就是不想活了。”
本以为人生中的桃花冒出了花骨朵儿,欢天喜地凑近一看,发现居然是他娘的爆米花,这狗找尾巴根似的急转弯谁能受得了?祁重之悲愤填膺地向前走去,感觉被欺骗了感情。
他的怒火无处发泄,只好冲着下一家的店主高声嚷嚷,把人家好脾气的大爷惹得吹胡子瞪眼,拿笤帚打孙子一样将他打了出来。
接连几家皆是如此,当街还手太容易惹麻烦,两个人每每大摇大摆进去,再灰头土脸出来,赫戎渐渐察觉出了不对劲,祁重之似乎并不意在寻找石头,而是像在借石头去宣扬某样消息。
然而不知为何,自从刚刚的谈话过后,赫戎再问他什么,他都一律跟聋了一样装听不见,时不时还万分不平地“哼”上两声,看起来似乎在闹脾气,可惜赫戎并不清楚他的脾气从哪而来,只觉得他大概是被各家店主打出了毛病。
祁重之抬步踏进新一家店面,伙计笑脸如花上前来迎,一见他的装束,反而愣了一下:“哎呦,您这是在哪摔着了吧?”
祁重之没好气呛声:“这你甭管,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爷要把他店里最贵最好的宝石都给买下来!”
伙计自然以为大生意来了,正要扭头去请人,余光瞥见他背后一人,两眼立刻放起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