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不傻,看见这两样东西,再想到卢梅诗的死状,他立即就猜出了卢梅诗的死因。
他下意识的想要把卢梅诗的死亡真相隐瞒下来,因为麻|黄素是他提供给胡建华、再由胡建华转交给卢梅诗的。现在卢梅诗死了,他即便是能逃脱干系,也少不得要惹上一身骚。
然后他就发现了处方筏上的异样。
王大夫咽了咽口水:“我很清楚的记得,我把那瓶麻|黄素交给胡建华之前,处方筏上面写的应该是成人一次性至多服用3颗。可是我当时再看它的时候,上面的3字变成了8字,而且修改的痕迹很明显。”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无意间发现了藏在人群之中的成乐仪神情有些怪异,好像特别在意他手中的那张处方筏。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袭上他的心头。
他蠢蠢欲动。
于是,明面上他告诉胡朝宗他们,卢梅诗死于兴奋过度引起的高血压突发。
暗地里他找到成乐仪,一番威逼恐吓之下,本就心慌意乱的成乐仪直接乱了阵脚。
为了不让事情败露,成乐仪答应一次性给他一百五十块的封口。
为了活命,他显然不可能就这么大刺喇喇的把事情真相说出来。
王大夫眼珠子一转,决定卖惨。
他当即苦笑着说道:“成乐仪你是知道的,她公公是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她娘家大伯是县革委会的干部,她要想拾我这个小小的赤脚医生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也是没办法……”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留给卢梅诗足够的想象空间。
卢梅诗居高临下,死死的看着额头上冷汗直冒的王大夫,周身的低气压越发骇人起来。
正如同王大夫说的那样,处方筏上的修改痕迹的确很明显。只是她当时光顾着高兴,也没顾及太多,更不会想到会有人以此为跳板来害她的命。
她两眼猩红,睚眦欲裂,凄声喊道:“成乐仪”
心知自己成功转移了卢梅诗的视线,王大夫心中惊喜更甚,他勉强压下眼底的激动,继续煽风点火:“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心底也不好受。就是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成乐仪,竟然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王大夫悄悄摸摸的看了卢梅诗一眼,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所以,冤有头债有主,你倒是去找成乐仪报仇啊,别再缠着他了。
卢梅诗猛地回过神,就仿佛是知晓了王大夫的心声一般,她冷笑一声,慢慢逼近王大夫,眼底是狂风暴雨:“成乐仪我当然不会放过,但你以为就凭这几句话,我就会饶过你?”
对上卢梅诗面上毫不掩饰的杀意,王大夫面上一僵,心底的侥幸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他蹬着脚,拼命的向后缩去,直到背部抵上冰凉的墙壁。面对已经飘到眼前的卢梅诗,死到临头,他心底的恐惧悉数化为不甘,他怒吼:“为什么,明明你都已经知道了害死你的人是成乐仪,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还想杀我?”
卢梅诗伸出手,眼中红光闪烁,她狞笑:“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你给提供的麻|黄素,成乐仪怎么可能有机会对我下手,胡建华该死,你也该死”
这大概就是赤|裸裸的迁怒了。
“你”王大夫瞪着眼,一脸绝望。
就在卢梅诗的手掐上王大夫的脖子的那一刹那,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冷喝。
“住手”
卢梅诗一回头,只听见砰的一声,宋逢辰破窗而入,紧跟着手中两道符纸飞出,化作两束流光,一道正砸在触不及防的卢梅诗身上,另一道则幻化成一根绳索,将倒飞出去的卢梅诗捆了个严严实实。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王大夫只觉得眼前一花,定眼再看时,房间里多出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