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人可能并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作为受害者,他们能切身感受到的也就是这玩意儿每天发作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痛。
宋逢辰却知道,这玩意儿阴邪的很。
普通的毒疮并不可怕,可耐不住钟家人头顶上的这颗毒疮被老头注入了一缕鬼气。
这缕鬼气就如同寄生虫一样,会一点一点的吞噬掉受害者身上的气,借以壮大自己。但在它长大一定程度之后,就会像是有了意识一样,自动调节吞噬气的速度,以避危及到受害者的性命。
对钟家人而言,丢失气是一方面,关键是这颗毒疮长在了他们头顶上,这样一来,钟家人虽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下场却好不到哪里去,轻则缠绵病榻,重则神失常,至死方休。
否则宋逢辰刚才也不至于对老头下这么狠的手。
也得亏钟孟绅福德深厚,要不然脑袋上顶着那么大的一个毒疮,他现在能只是躺在病床上这么简单?
宋逢辰摆明了是要和他讲道理,而且仅仅是就事论事,听起来并没有偏袒钟家的意思,老头提着的心瞬间落下来一半。
他扯了扯嘴角,压下心底的忌恨,解释道:“小友说的是,只是我当时也是气糊涂了,这才一时不慎,下了重手。”
说到这里,老头咬牙切齿,恨声说道:“我死后又轮回了两世,因为做了一些错事,两辈子都落了个断子绝孙的下场……就在我过了还魂崖,预备喝下孟婆汤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哭喊声……”
老头深吸了一口气:“到这时我才知道,我死后没几年,坟墓就让人给扒了。这还不算,我三世以来硕果仅存的后人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活成了一个要靠岳父施舍才能养活一家老小的窝囊废。”
听到这儿,彭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好不热闹,偏偏……
“更可笑的是,他这个岳父竟然就是当初扒了我的坟墓,占了我家风水宝地的人……要不是他钟孟绅,有那风水宝地庇佑,我彭家怎么可能会落到现在这幅光景。”老头深吸一口气,“小友你说,我如今回来向钟家讨还一个公道,不为过吧!”
“的确不为过。”宋逢辰点头应道。
老头提着的心彻底落了下来。
“不过,”宋逢辰话音一转:“我比较好奇的是,老先生,您又是怎么知道当年挖你坟墓的是钟孟绅呢?”
老头不明所以,如实回答:“我曾孙告诉我的。”
宋逢辰看向彭志。
彭志心里咯噔一声,面不改色,嗤笑道:“两个月前,钟孟绅八十大寿家宴上,他喝多了,大概是太过高兴,突然提到了这件往事……要不然我哪能知道这些。”
“是这样啊,”宋逢辰两眼微垂,“还有就是,听刚才老先生所说,您是在过奈何桥的时候,突然听见了您这位曾孙的哭诉声,对吧!”
老头眉头微皱,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宋逢辰拍了拍手掌,“传音直入阴曹地府这样的本事,可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办到的,老先生以为呢?”
老头心中顿时升起一抹怀疑,“小友的意思是?”
宋逢辰的目光落在彭志身上,笑的意味深长:“我反正是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多的巧合的,所以在此之前,还是先把某些事情弄清楚比较好。”
钟家人反应过来,齐刷刷的看向彭志夫妇。
短暂的惊慌过后,彭志不动声色的将微微发颤的右手挪至身后,他开口,声音略有些干涩:“是楚大师见我可怜,帮了我一把。”
“谁?”钟赞禹怒目切齿,一脸的不可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