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门,打算等雨势稍微小一些再上路。
这一停就是两三个小时,等到宋逢辰艰难赶到公社邮政所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好在这个时候邮政所的人还没有下班,宋逢辰给柜台里的工作人员塞了一包游泳烟,对方一扫脸上毫不掩饰的不耐,热情的帮着他整理包裹,填写据。
弄完这些,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出了邮政所大门,宋逢辰仔细考虑,这个时候赶路回岳溪村,天黑路滑的,太危险了。他身上没有介绍信,招待所肯定是住不了的,与其去陌生人家里借宿,还不如麻烦宋兰芝,反正他也要过去一趟。
想到这里,宋逢辰手中鞭子一挥,顺着记忆,牛车朝着罗家的二层独栋小洋楼走去。
到了地方,他跳下牛车,左脚刚刚落地,动作却忽而一滞。
夜风不急不缓的吹,却给人一种被禁锢的压迫感。
他后退一步,尚可捕捉到空气里弥漫着的一股泥土的清香,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惹了祸,做母亲的正在大声喝骂,声音尖锐刺耳,传出两条街不成问题。
他复又向前一步,喝骂声依旧喧嚣,却像是卡带的录音机一样,多了些沙哑的味道,连带着月光也跟着黯淡了几分。
宋逢辰眉头微皱,抬手敲门。
好一会儿,房门打开,宋兰芝走了出来,“谁啊?”
宋逢辰开口应道:“二姐,是我。”
“老三?”宋兰芝加快了脚步,伸手拉开大铁门,让宋逢辰进来:“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宋逢辰没接话,忙着把牛车赶到院子里停好。做完这些,他才问道:“你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出事?”宋兰芝一愣,“没出什么事啊?”
“没有吗?”宋逢辰拧紧眉头。
宋兰芝迟疑道:“你姐夫病了算吗?”
“怎么回事?”宋逢辰追问。
宋兰芝被他给弄糊涂了:“就是晚上没盖好被子着了凉,发烧了呗。”
为了不让宋逢辰担心,她补充道:“下午的时候我陪他去医院看过了,烧的也不是很厉害,三十八度多一点,打了一针,烧退了才回来的。”
宋逢辰不以为然,他把带来的东西递给宋兰芝:“我去看看姐夫。”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宋兰芝也察觉到了宋逢辰语气里的那抹不对劲来,她一脸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成,你姐夫正在睡觉呢,我带你过去。”
“好。”
宋逢辰跟在宋兰芝身后进了小洋楼。
上楼梯左拐,宋兰芝推开第一间房门,一边在墙壁上摸索着拉起电灯,一边喊道:“民信,你好点了吗?老三来看你了。”
回应宋兰芝的是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
宋兰芝心头一紧,她快步走到床边,把正对着墙壁的人掰过来一看。罗民信两眼睁开一条缝隙,呼吸急促,嘴唇微动,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这是?”
宋兰芝伸出手贴在罗民信额头上,入手的滚烫,下意识的一声惊呼:“怎么会烧的这么厉害?”
她面上一慌,一把掀开罗民信身上的被子,急声道:“快,老三,帮把忙,我们把你姐夫送到医院去。”
“不急。”宋逢辰声音低沉。
“怎么不急,你姐夫都烧成这个样子,这万一要是把人给烧坏了……”宋兰芝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点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