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中,金梅傲然独绽。
乍然之间,他神情一怔,指尖抚着那梅花,隐有颤抖。
“三少给我画的?”
司徒凛若有所思。
“算,算是吧……”
云濯有点儿心虚地捻起杯子喝了一口,低声道:“当初,这发带不是被我的血染上了嘛,后来有几块印子洗不掉,我就给上面画几朵花儿遮遮呗。”
“噗,画得挺好看。”
这次,司徒凛倒破天荒地没出言调侃,静悄悄将那条被云濯捏得热乎的发带拢起,缓缓揣进怀里,又低声道:“本也是个平常之物,这下倒教天狼君搞得多了那么点意义。”
“,毕竟是借人的东西,弄脏了,我总得想法子不是?”
一听对方这么说,云濯心下暗乐,捏着酒壶又为司徒凛续上一杯,笑道:“别说这些了!喝酒喝酒!”
清冽的酒液入了白瓷杯,司徒凛眯了眯眼,未作别语,端起来一饮而尽。
“哎,凛兄啊,你这几天,都闷在屋里干什么呢?”
喝到微醺,他可算又在混沌的思绪间想起点儿正事,把玩着瓷杯随口一问。
司徒凛道:“部署小七小十等人去调查云崖宫和宁雁之事。”
云濯忙不迭接茬:“那可有结果?”
“隐秘之事,一时半会儿还没个消息。”
司徒凛摇了摇头,亦放下杯子,又道:“你呢?”
“,我能干什么?闷在房里看看书呗!”
云濯摆摆手。
司徒凛寻根究底:“哦?什么书?”
被人问个正着,云濯挠了挠头,冷不防被秋末冬初的风激得打了个酒嗝儿:“哎,说来惭愧,就是些年少轻狂时弄来的风月话本儿。”
“噗,别慌别慌。”
眼见云濯背上一抽,煞是滑稽,司徒凛忙拍拍他的背,笑道:“我随口一问罢了。不过话说,你看那些做什么?”
“闲来无事看个热闹嘛!”
云濯顺了顺气,又忖道:“但,说来那些故事,当年看着挺欢喜,现在却也觉有点儿荒唐……”
司徒凛一抬眼:“如何荒唐?”
云濯叹道:“两情相悦,虽是好生感动。但搁了现实里来说,哪儿有那么容易啊?”
“三少研究这等事倒是热情。”
司徒凛闻言,轻笑一声,调侃道:“所以你这是开了窍,也想来段风月之情了?”
“啊?”
对方说得语气淡淡,云濯却是嗓子眼里又一哽,倏忽被噎着了。
呸,岂止是想,那想的对象,还正是你呢!
他白了眼那毫无自知的“罪魁祸首”,心虚之余,又不甘示弱地哼道:“光说我干什么!你呢?这么多年也没想着找个一起双修的?莫不是连个心仪的对象都没有?”
这一连串话语委实切中要害,司徒凛果然没马上作声。
得,问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