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道:“不知为何,那鬼王方才一击,并未下死手。这伤疼是疼些,倒也没伤着要害,且先救段道长吧。”
云辰点点头,转身对那小屋门并起双指一挥。
光华升,鬼障除,紧闭了半晌的房门终于斜开出道缝。
“谁!”
昏暗不明的屋内落入道光华,两个小祖宗可怜巴巴地缩坐在枯草团上,尽管面上尽是悲色,却仍死死保持着戒备之姿,一见那门打开,俱是抽出了武器相对。
“我是云辰。”
云辰抱琴而入,对着那两个惊魂未定的少年略一点头,又道:“那鬼王一行已被打退,且先让我看看段道长的伤势。”
“白泽君?”
司徒泠一见来者样貌,终于长舒一口气,一边将人事不省的段昭英稍稍扶起,一边又疑道:“那我哥和容公子……”
“……容公子?”
云辰乍一闻此名,眼略露疑色,但到底是玲珑心思,给段昭英伸手搭脉的转眼工夫间,也心下了然,马上低声道:“他们受了些轻伤,倒也无碍。”
“真,真的?”
劫后余生来得太突然,眼角犹挂泪珠的白晓神情仍是愣愣。
“难道还能是假的?”
一阵风吹过,屋门忽被一人推得大开,云濯不知何时已打发走了那两只机关兽,和司徒凛并肩迈入屋内。
他望着那几乎又要哭出来的少年,虽身上伤口隐隐还作着痛,却也心底宽慰,强忍着调笑道:“怎么,白小公子还盼着我死么?”
“没,没。”
白晓踉踉跄跄从那稻草堆上爬起来,三两步迎上前,喜极而泣道:“容公子,司徒兄……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先别急说这些。”
一旁的司徒泠,虽见自家兄长无事亦面露喜色,言谈动作倒比白晓冷静些。
他望着连连摇头的云辰,关切道:“白泽君,段道长的伤势可还好?”
云辰不语,置琴膝上引弦欲探,岂知十指方轻拨了几个音,忽眉间一皱,右手食指被割出道浅浅血口,抬手痛苦捂上额头,冷汗涔涔,面色愈加苍白。
二哥?
自家兄长自幼就是药罐病包,见此态云濯心下一滞,忙上前扶住:“白泽君怎么了?可是那墨曜使诈害你旧疾复发?”
借他之力,云辰勉强摁着额头站起:“无事,这几年的老毛病了,自炎毒殿回来后时不时就要犯一下,大约是在那云来城里淋了雨的后遗症罢。”
云来城?淋雨?老毛病?
可多年前自己尚在人世的当时,并不记得二哥生了头疼病啊?
云濯微感诧异,方欲再问,又被云辰抬手止住。
白衣公子不语,提气深吸,吐纳须臾,面上痛苦神色渐渐减淡,合指捏个止血诀,对四人道:“先莫说这些,段道长伤势颇重,我又犯了头疼病,难以施法……你们还是加紧和我一道,将他带回云家救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