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受那望泉镇之事的影响,这里的镇民倒似没剩了几分心思去做生意,街上冷冷清清的,开张的铺面委实不算多。
“唉,这店里药材如此之少,可叫我如何备办跌打伤药啊。”
为数不多的几家开张药铺里,白晓忧心忡忡地瞅着账台上摊着的几包药材,撑着手臂摇头道:“难不成还真得二一添作五,让我自己现配啊。”
“哎哟,小公子,您就将就些吧!”
账台后的老板闻言,直摇头道:“我们镇子本来就交通不便不说,光是您要的那几味,深山老林里才有的药材,放眼这中原之地,却上哪儿找去呀?”
“哎,罢了罢了,也算是我昔日用惯了我们苗地的药材,这下不够入乡俗了。”
白晓自暴自弃似的摆摆手,边掏银子边道:“那就这些吧,烦请老板给我包起来。”
“怎么?药材买的不称心了?”
少年话音刚落,就见云濯从铺面外掂着几个包裹走来,打量了那几味药材片刻后,又思忖道:“嘶,你这是要自己配伤药?原来你还懂医术呢?”
“,我身为苗疆弟子,当年跟师父学过个一招半式罢了。治治小伤小病尚能一试,活死人医白骨这种可就别找我了。”
白晓摇摇头,待付完了银钱转过身来,又打量了打量云濯那些包裹,好奇道:“哎,那容公子,你这是买的什么啊?”
“哦,你说这些?最下面是木料,中间是铁制零件,上面这是包火药。”
不慌不忙地依次解释完,云濯又自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扬手扔给白晓,笑道:“至于这包,你自己看看?”
少年闻言伸手一接,但见那油纸包因一番颠簸散开了道小口,里面整整齐齐躺着几十颗圆滚滚的珠子,正莹莹向外发着光正是夜光琉璃珠。
谁知,白晓看见这东西竟是一怔,沉默须臾便扯着云濯三两步出了那药铺,带着几分鬼鬼祟祟问道:“嘶,容公子,这四样东西加在一块,可就能做出机关火器了。莫非,麒麟君口中,那大闹冥沙的机关火器,当真不是司徒兄触类旁通所做,而是出自你之手……”
云濯不露声色地勾了勾唇角。
这小子果然鬼机灵,不过一见这四样原料便从那传言里猜到各中一二了。
他低低一笑:“若我说是,你待如何。”
那伶俐的少年却没再作声。
一时半会儿没见答复,云濯倒也不介意。反正待入了望泉镇与那什么邪祟交起手来,自己会机关术这点早晚会被看穿。何况他直觉这苗疆小少年既是能出言维护天狼君,八成对自己何机关术也没什么恶意,既是这孩子不至于卖了自己,此刻便索性听之任之了。
于是径直略过那低头沉默的苗疆少年,又潇洒地一抄袖子将几样原料回手里,他边顾自往前走着手里也边倒腾了起来,而待二人走到一处街口时又将袖子一挥一只栩栩如生的机关蜂已自其中低飞高跃。
“嗡嗡”
云濯又扬手一指,但见那薄纱为翼琉璃为眼的蜂儿抖着翅膀向着身后的白晓身侧飞去。
“这,这是?”
似是被这宛如活物的巧夺天工之术惊呆了,苗疆少年昨日八面玲珑处变不惊的脸上一时竟写满了各种情绪,似惊讶又似恍然,直将两眼向前望着,甚至因那巧细致栩栩如生的蜂儿而连动作都停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