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又从笼里拿出一个,啃了一口,脸色大变。
……好死不死,韭菜馅儿的。
要说云三少平生,讨厌的东西虽千千万,但究其之最,便是蚊子和韭菜。
讨厌蚊子,那是因为其咬人忒狠,针针见血,脓包成串。
讨厌韭菜,那是因为其味道忒大,打嗝泛味,十里飘“香”。
如今正值夏季,一只只命不久矣的蚊子,都发了狠咬人不说,怎么吃个早饭,也能教他碰上这糟心的韭菜包子?
云濯鼓着腮帮两头瞥,正好瞧见司徒凛手边的粥碗空空如也。
于是眼珠一转,他一把把那包子扔到了司徒凛碗里。
结果,还没等手回来,客栈大门外就忽传来阵喧闹,然后浩浩荡荡走进来群人,阵势大得不得了,引得厅堂里的客人们纷纷好奇起了身。
……这来了谁啊?
刚扔完包子,有那么点做贼心虚的云濯内心十分诧异,抬眼一瞄,只见那群人数目虽多,阵列却整齐得很,左边一排青衣素袍,右边一排暗纹白衫,一水儿的下人打扮。
而被这大阵仗后面迎着的两位,一人身着水纹青氅素纱衣,怀抱玉琴,身量修长,眼含三分笑,乃是云崖宫现任宫主陶青绀,另一人身着金线绣苍松雪缎长衫,腰佩宝剑,形容挺括,眉眼端方,不是别人,正是云家现任家主,他大哥云华。
他们俩怎么来了?!
云濯直觉自己右眼皮跳了跳,臂上刚好不久的伤处也隐隐作起痛来。
世人谁不知,这陶宫主和云家主交情甚好,三年前更是云家主大义灭亲,带了人和陶宫主一起把弑父叛师的天狼君云濯逼上了绝路。
这下可好,那冥幽寻仇的刺客都没追来,这两位倒先来找他麻烦了?
云濯依依不舍地把刚翻到的肉包放回盘里,无可奈何地跟着一客栈的人站了起来,算是迎接这两位年轻掌门。
“陶宫主,云家主。”
段昭英起身毕恭毕敬朝那两人拱手一拜:“贫道不知二位也来了长安,有失远迎。”
陶青绀闻言,冲段昭英微一点头,拱手回礼。
而一旁的云华却看也未看那道士,径直三两步走到了云濯面前,打量一番他那身衣服,隐隐透出几分怒气:“云濯!你这有辱家门的逆徒!跟我回去,家法处置!”
他这话说得声音不小,字字也清晰,顿时在那小小客栈里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连云濯都没来得及作何反应,大厅里的客人们倒先炸了锅。
“什么?我没听错吧?云家主说这人是云濯?那个天狼君云千玄?”
“不是吧,听说那天狼君是个半妖,一头白发惹眼得很。眼前这个,分明是黑发呀。”
“对呀对呀,而且那个弑父叛师,血洗云崖的天狼君,不是三年前就死在南疆了么?”
“那这难道,是借尸还魂?”
“哎哟,那可不得了!听说这天狼君云濯的机关术厉害得很呢,万一他又狂性大发,同我们打起来,咱们就只有跑的份儿了。”
“不对不对,那为什么九淼的魔尊以及无定观的段道长会和这罪徒云濯在一起?”
“是呀是呀,这怎么看都不对吧?恐怕还是这云家主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