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的云濯,段昭英目瞪口呆,不寒而栗:“你怎能把他……”
“他太率直。”
司徒凛一叹:“当初想出此计时便知会有这一遭,所以我一直不想告诉他,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行此下策。”
语罢,又问道:“道长,我这计策你到底允不允?”
“我如何能信你?”
段昭英略一皱眉:“若到时我假死之后被你出卖,岂不全无还手余力?”
司徒凛道:“你和云濯的命绑在一条线上,依隐汐姑姑的交易所言,你若死他便活不成,因此我害你便等同于害他。”
语罢,又看了一眼云濯歪倒桌前的背影,眼神温柔几分:“他对我很重要,所以我不会害你。”
重要归重要,关于眼前两位昔日交情甚好的传言自己亦有所耳闻,可想想司徒凛纵是性子不羁疯魔,到底也是堂堂一派之长,竟能为了此案线索而甘愿冒险,段昭英仍心中含疑。
这是得多好的交情,才能为了对方一件不碍性命之事这么拼上自己性命?
思量片刻,段昭英上下打量一番司徒凛:“你对他这么好,只怕真是断袖之情吧。”
司徒凛也不作回答,面未改色:“是或不是,这很重要?”
“罢,反正对道爷我不重要。”
段昭英甩甩袖子:“我只管查我师兄的案子,你们爱是什么是什么!”
司徒凛略一颔首:“那为洛道长之事,道长是该应下我之后招了?”
“行了,你都做到此地步,道爷若不应岂不扫兴?”
段昭英点点头:“说吧,这场苦肉戏几时开演?”
司徒凛转转扇子,道:“明日午时,道长随我去往那草泽之中便是。”
第十四章同心
这一觉不知睡到何时。
云濯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客房里,入眼是一大片熟悉的床帐,四周装饰摆设破烂又没品,暗抽冷气的段道士坐在矮桌旁,正艰难地抖着药粉绷带,给一道血口上药。
那口子开在肩上,看形状应是暗器所伤,离要害之处不远,皮开肉绽血口深深。只不过细看之下亦知,那下手之人刻意留了分寸又避开要害,虽现在看着唬人至极,却是无伤性命,不过要捱些皮肉之痛。
这幅光景加之昨日关于苦肉计和假死之说渐翻上心,云濯眼神一滞,,忙揉着酸痛的颈子翻身下地:“道长,凛兄他……”
段昭英瞥他一眼:“苦肉计已成,司徒兄暂随那贼人入了林深之地。”
什么?!
他,孤身进了冥幽?
云濯闻言倒抽一口冷气,抬眼望向窗外,果然天光朦胧日头微垂,想来已是第二日将近黄昏,自己这一觉真是醒得太迟。
“怎么会这样的……”
为时晚矣的现实与昨日被击晕的回忆纠成了一团糟。而更可笑的是,不论哪回都是自己被那人牵着鼻子走,云濯越想越糟心,一时不知自己是委屈更多还是恼火更多,揉着散发咬牙出声:“司徒凛,当初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却不惜打晕我也要食言,你究竟是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
段昭英按着伤口白他一眼:“事已至此,冷静些。”
“冷静?如何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