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斐:“他身手有多厉害?”
云柳:“他会耍飞刀,飞刀飞出去,能把比水桶还粗的树削成三段。要没落到梨春院,怕也能修炼出一点名堂。”
钟斐抓住重点。
钟斐:“也就是说,他有能力逃出去?”
云柳:“不好说,护院高手多,我只见朱槿露过那一次真本事,还是他喝醉了。”
钟斐:“听说朱槿是被「坑」进来的?”
云柳:“那确实是个古董。”
钟斐:“他很难受吧?”
云柳:“怎么说,人各有天赋。我以前一个相好说,朱槿爱做那事,别人得趣,他自己也得趣。有一次,他还说梨春院呆着自在呢。不像我们,巴巴地盼着攒够了赎身。”
钟斐又默默地把「执意离开,被元桐借刀杀死了」这个可能删除。
云柳开玩笑说:“钟公子要小心,可别也打碎了什么。”
钟斐说:“元桐经常耍这种诡计吗?”
云柳笑:“这可冤枉了,掌柜的不逼良为娼的。”
钟斐轻步来到朱槿的厢房,手指一拨,挑开锁,进去合上门。这房间,装饰华美,布置错落有致。青玉案上,琴棋齐整,书笺妙,墙上挂一副烟雨芭蕉图,落款是朱槿。床单、被子、帐子因沾血都走了,说不出的寂寞。
屏风前一张梨花木椅,扶手划满刀痕。
可知朱槿常坐在此,一边玩飞刀,一边划椅子,想必心情不太好。钟斐坐上椅子,头后倾,视线落在窗外:那是一片后山的林子,树木杂七杂八,有竹子、橘树、桃树,高矮不一。即使桃花点缀,依然凌乱,没有什么好景色。
朱槿坐在椅子上,会想什么?
一日匆匆而过。
是夜,星隐回房时已到夜半,跟踪了一天,他一脸的一言难尽。说元桐上午教训新相公,下午处理琐事,晚上和朋友喝酒到半夜,一天忙得脚不沾地。要说异常的话,临睡前,他在朱槿的房前沉默了一会儿,但没有露出多少伤心。
钟斐心里有数了,又问他见过朱槿的飞刀吗。
习武之人对刀剑都敏感,果然,星隐毫不犹豫地说见过,外形狭细,刀鞘素朴,泛隐隐真气,可知是一把珍稀刀器。脱衣服前,朱槿放在床头。
“你当时不是神志不清吗?”
“我又没瞎没傻。”
可钟斐到时,没见到飞刀,他的短期记忆像摄像机一样准。寻常人,如云柳,不识货,很可能认为那是一把普通的飞刀,不会特意偷走的。
第9章惹事不生非
【第九章】
钟斐:“今天得了一个重要信息,朱槿可能是爻泽人,明天你去爻泽看一看。”
一个相公说,朱槿的某个吐字口音很像爻泽附近的,他曾问过,不过被朱槿断然否定了恰是这一点,让人觉得他应该就是爻泽人。
钟斐:“看谁家,两三年前有少年出去,至今未归,大户人家,习过武,还很漂亮。”
星隐:“为什么是大户人家?”
钟斐:“一个人的出身影响他此生的所有行为。”
星隐:“那他干吗不叫家人来,一个古董,哪至于沦落风尘。”
这世间的事,没有定论。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