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鱼嘟嘟嘴。要见小叔了，感觉……比见国家总统还紧张啊，会怎样呢？他会认出我么？如果知道是我，还会和我合作么？他现在过得……好么？

飞鱼甚至不敢打听关于小叔的任何事。生怕一个冲动，就回去了。那一切都将成空、作古。而他知道，这根本不是地概率事件。

……也只有野兽能阻止自己的自杀行为。

“仇总，您真是有诚意，自己亲自来呢。”

“啊，是啊……”飞鱼扯扯嘴角。天知道他只是不想被下属看笑话。

秘书礼仪地笑，“明天不用早起。明天的安排是这样的，我们重物为您洗尘，下午会见集团总裁，晚上我们去看一场京剧，您知道，京剧是中国的国粹呢。不知仇总意下如何？”

飞鱼点点头，无所谓，“你们安排就好。”

可是，飞鱼发现不管怎样都不太好。

吃午饭的时候，因为他只有一个人来，对方也就只来了3人。

所谓的集团总裁，自然是仇勘，他的小叔。

飞鱼承认，自己心脏承受能力不怎么好，

所以，勘看着自己、随即蹙眉摘下眼镜的动作，着实让自己心跳得快冲出喉咙。

“这位是仇总。”秘书小姐站着介绍，“仇总，你们姓氏相同呢，好巧，这位就是我们的集团的老板了。”

飞鱼脸部僵硬地伸出手去。“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勘眉间的细纹一直没松开过，凝目，似乎在沉思。但很快，他笑了，致的脸还是那么熟悉。他伸过手，和飞鱼握在一起。“我也是。”

“仇总，坐。”秘书小姐笑盈盈地给大家拉开座椅。

飞鱼见是要和小叔坐在一起，顿时毛一竖。“说话不方便，我坐对面吧。”他不知道自己说话有没有抖，只是快速地从小叔手里抽回自己的爪子。

勘低头看了看手掌。

“仇总？”

“啊！呃，不好意思，我有些洁癖。”飞鱼打着马虎眼坐到对面。

“没关系没关系。”陪同而来的英笑着坐下来。

飞鱼皮笑肉不笑地搭上餐巾，心里乱麻一片，小叔认出自己了没？

“仇舒羽是么？我叫你舒羽可以么？叫仇总的话都不知道是在叫自己还是叫你呢。”

“呃，好啊。”飞鱼点头笑。

可心里却在苦笑，小叔没有认出自己……那是不是说明‘飞鱼’在他心里，已经连厌恶的角落都不屑施舍了？

小叔举杯，“欢迎舒羽来中国。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尽早达成，结成同一战线。”

酒杯在灯光下碰撞出清脆的声响。飞鱼看着小叔的笑容，恍若隔世。

小叔的口才很好，说服来的不缓不慢，语调温润。

飞鱼误以为，那是小时候小叔每每在睡觉前，给自己说的故事。

“可以么？”

“啊，嗯，好。”飞鱼愣愣地回答。等等……小叔给自己下了什么药？为什么每次遇到他，都方寸大乱？不行的，这样……

“这样对双方都好，也请你相信我们的能力。”一边的英帮忙说着。“如果这么分配利润……”

飞鱼拿过数据，迫使自己集中视线。“不可以。这不合理。我们有自己的企业文化，我想贵公司如果要派高管来，会无法适应。”飞鱼抿抿唇，他们想从内部侵蚀舒羽公司么？

“在中国以及其他国家的分公司，高管自然需要你们派去，但对于合作伙伴的情况，难道我们没有机会了解？互相了解是最起码的不是么？你以为我们的资金是用来赞助的？我们是你普通的股东么？”

飞鱼直直地看着小叔，这样的小叔也是他熟悉的。在商场上，毫不退缩，会在别人面前武装自己，却在背后蹙眉捏眉的小叔。

从小开始，飞鱼就见惯了小叔拿着资料、数据坠入梦乡的情景，那时还嫌他怎么势力，不顾自己就先睡了。后来才明白他是太累了。

而现在才明白，他的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