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里里外外找了个遍。
夜逃走了。
“墨,别找了,他不在。”
墨看着被沙发上被忽略的野兽,眼神愣愣的,“……?去了哪里?”
“早上搭飞机走的。”
墨抬头看了看电钟。
11:50
怎么可以走。墨踱到电脑前,机械地消除一系列指令。
白了。
去不了地狱,怎么办。
“他不会回来了。我也不会再让他见你。”野兽的眼里含着恨意。
夜总是在赌博。野兽想,夜明知墨设了‘定时炸弹’,却不拆除。
这次他赌赢了,因为墨不舍得一个人去死,那下次呢?
墨呆呆地看着屏幕。
原来夜说的自由,是真的。
24
我该往哪去。
往哪里来自然往哪里去。
白色的人,染黑了以后,真的融得入黑夜么?
一辆宾士把墨接到了办公大厦前。
“墨总说,您可以找秘书,她会给你安排工作。”
墨总。
墨狩日。
哥哥……
墨的眼神总是带着些恍惚,脑子里的创意层出不穷。
人们都说,梵高是个疯子。
不是疯子,怎么会把耳朵割下来,描绘那么多的自画像。
不是疯子,又怎么有那么激烈的情感,展现那种刺目的鲜艳。
墨觉得自己看东西就像梵高笔下的长线条。
一条一条,组成的像素。
一句一句,拼就的指令。
墨的高升是服众的,惊羡的,同时也是诡异的。
他恍不知觉地爬到首席的位置,却再找不回过去的兴奋。
人生一世间,如白驹过隙。
很多时候,再回首,早已今非昔比,物是人非。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巫山的云烟雾袅袅,有如仙境。
但只要是高山,哪里见不到那样的云绕。
除却巫山,那是因为,不是在那个时候,不是在那个地点,就不再有那种心境,那种动心,那个人。
墨不知道自己是心如止水,还是已如死水。
眼前的人总是笑着走过,潇洒无比。
一时间,他的生活里再没有一个曾经熟识的人。
年末。
自己一个人回家。哥哥食言了。
“墨,你怎么瘦成这样!”少年纤细的身形仿佛一阵风就会吹走。
“爸妈?我哪有……”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还是小时候的模样。
有人说,所有的记忆,留得到最后的,才是值得的回忆的。
……
“墨好孩子……。”妈妈抱着自己哭。“你病了。”
别哭……
不能哭。
“来,墨,这是秦医生。”爸牵过墨的手。
秦医生是个五十开外的老人,说话缓慢有礼。“很高兴见到你,墨先生,以后我是你的主治医师。”
新一年来的时候,
墨在秦医生的陪同下回到了b市。
“医生……”
“先生你说。”
“我真的有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