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以前在部队里也不时什么流血不流泪的硬汉形象,大家大半夜训练得脚上全是水泡,全身动弹不得,澡也没力气洗,却又要在翌日五点前到训练场集合,年轻的几位几乎全都在被窝里偷偷流过眼泪。
这些还都仅仅是新入伍的小儿科,后来不少战友因伤退役,更甚者有一些尸骨无存,一些永远留在了异国他乡,对着衣冠冢荀天都曾经哭到泣不成声。
但这并不妨碍萧栖至今仍旧有着沉重的队长包袱,在西斯延面前搏博可怜就算了,被荀天知道他被吓得哭出来那还不要活了?
“瞎研究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没把他们全活埋足够仁慈义尽。”萧栖搂着西斯延的腰,面上露出嫌弃的表情,手底下摩挲得起劲,西斯延忍无可忍伸手用力掐他屁股,萧栖终于捂着腚消停了。
荀天知道他在说气话,哄小孩那样说:“人肯定都要全须全尾送安全区里的,我就问问之前你被囚禁的时候有没有对你特别不好的,你赶紧揍一顿去,日后就不好下黑手了。”
“……当我是你吗,这么无聊?”
荀天气得锤萧栖肩膀,“什么意思?队长,我还有好大一笔旧账没跟你算呢,你答应捡漏的圣光队呢?为什么突然冒出来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上位了?胡什么蝶的,替你背锅连根柴火都没捡到……”
“嗯”萧栖牵过西斯延的手,“走,去骗那群研究员回安全区。”
荀天/朝萧栖狗一样的背影竖起了中指。
论起交涉刘辉那是憨厚外表天生一副慈父脸,萧栖和荀天则是如出一辙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萧栖之前还要把这群白大褂全杀了,荀天则是怂恿自家队长赶紧报私仇,等到了众人面前,那一副解放军看到高级知识分子同志的激动溢于言表,三言两句就把所有人外带研究资料都忽悠上了车。
“……殷赫呢?”萧栖终于后知后觉想起了这个人,荀天之前从西斯延口中听说过这个人,他摇了摇头,“之前去找刘辉和白鹅的时候,我在基地里就没见到第二个活人了……一路上几十只丧尸四处徘徊,你要去找人的话记得小心点。”
萧栖判断殷赫肯定被陶百舸关在哪个封闭的房间里,留下刘辉和沈择桐看管伤病员,其余能跑能跳的,包括那群研究员全部都拉去找人,刚浩浩荡荡往基地走了百米,萧栖忽然挥挥手示意大家回去吧不用找了。
“怎么,”西斯延问,“看到他了?”
“……陶百舸的尸体不见了。”萧栖改变方向带着西斯延走回他们中战的地方,原本躺着尸体的地方只剩下了一团突兀的血迹,他其余手下还可怜地曝尸荒野,萧栖四处看了看,一人脑袋扎了一刀,用野草和落叶盖住。
只可能是殷赫悄声无息地背走了陶百舸的尸体,萧栖唏嘘地抬头看了看天,远方山峦已呈现些许的橘色,朝阳即将破晓而出。
他们现在手里两辆能用的车,一辆大的装研究员,另一辆小一些舒适一些的放自己人。白鹅大腿上换了新的消毒绷带,吃过止疼药又戴上氧气面罩,情况暂时稳定,但等回去取子弹时肯定又是一场生死竞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