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享受你的过家家吧。”
…
不是的。他是认真的。鼓起了生平所有勇气,赌上了所剩无几的求生欲,垂死挣扎般拼劲全力,追逐着平生一遇的光。
或许一开始只是因缘际会,但他认真了,他想有以后……他想顾轻寒好好活着……他想……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会让人很心疼你?”顾轻寒冷下来的声音传来。
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楚凭澜回头,才看到顾轻寒捏着他握着玉环佩的手,看着上头血肉模糊的情状,才渐渐感觉到痛。
流血的痛,还有……顾轻寒捏着他的手的痛。
“……不是,我真的不自觉就,”被那愤怒的力道刺激,楚凭澜眼底如梦初醒般回神,颓唐地低头,“……算了,我自己都不信。”
“我是。”顾轻寒声音里的冷意淡去了些许。
半晌,楚凭澜才反应过来那个“我是”指的是心疼,怔愣地看着他,本就酸涩的眼睛微微发热。
“我信你。”顾轻寒伸手摸摸他脑袋,眼底的气恼痛心转为无奈,像是没办法和疯子计较,拉开抽屉,打开应急药箱,给楚凭澜清理着伤口,“别想了,我妈就是这么死的。”
楚凭澜第一回听他提起家里人,略带茫然的眼神被他的话彻底勾回了魂,张了张嘴,看着顾轻寒低头给包扎,车内的灯光映着顾轻寒深邃的轮廓,又闭上了嘴。
不忍心打破这一刻的安宁。
“不要想太多,和沈叶琛合作还真不只是为了你。”顾轻寒沾了酒给他消毒,感觉到他条件反射的颤抖,顿了顿,才继续,“顾家沦落到今日这般境况,少不了殿主的功劳,你不是以为我真是什么殿主的忠犬吧。”
想到沈叶琛多次私自打扰楚凭澜,想到昨夜到如今一直缠着他们的恶灵,凶神大人最后还是松了口风。
一旦下子,就难以全身而退。楚凭澜生来就在棋盘之上,想要把他撇清出来,还真没那么容易。
“非得现在才和他合作?”楚凭澜不买他的账,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三方之中,沈叶琛是最糟的合作对象。”
“你是不是把我想太好了。”顾轻寒熟练地给楚凭澜缠好绷带,顺手打了个蝴蝶结,才抬头,“我要是你想的那样,还会被道上的人称作凶神?”
楚凭澜眼里的强势有了退却的痕迹,将信将疑地看他。
“空穴来风,事必有因。”顾轻寒深邃的长眸盯着他,唇角忽然牵起不羁的弧度,“当然,你那堆破事除外。”
看不透。
楚凭澜头疼地叹气,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般无力,恨不得顾轻寒是什么野魂或是死物,让他可以用双眼“看”穿。
“我只是想知道……不是八卦你的任务内容,”向来伶牙俐齿怼得人欲哭无泪的楚公子也有词穷之时,心中千回百转,最后止于唇舌,垂眸说了句,“我讨厌什么都不知道。”
这给他两人并非同心二行的感觉。让他无时无刻摆脱不了那份害死顾轻寒的恐惧,几乎要压垮了他。
“本来觉得无知对你而言是最好的。”顾轻寒视线落在身前不堪重负的家伙身上,再迎上窗外几乎尾随他们一路的不速之客们,眸中杀意一闪而过,“现在看来,还是把你勾入我的局中,得你又发疯跑进别人布的局里。”
楚凭澜闻言抬眸,唇角终于翘起来了,“你终于觉悟了,这样多好。”
顾轻寒没说话。
一点都不好,他原意将楚凭澜排除在外,择个时机把他拎出局中,可谁让这家伙这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