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经过自己房间,楚凭澜站起来准备吓他,手刚碰到门把,便听到咔擦一声。
顾轻寒从外面锁了门。
“……”
本来想出门的楚凭澜手愣在原地,然后轻笑了一声,信步走到窗前,单手撑着窗沿,下一刻他的身影便消失在窗外。
余下窗帘微晃,证明他刚才还在房中。
…
那厢,顾轻寒一路信步下楼,光明正大地往保险库的方向去,一点不像是去做贼的。
巡逻的按照一小队一小队地交错经过,顾轻寒的身影在黑暗中立着,竟然没有一个暗哨注意到他。
把数队暗哨抛在身后,顾轻寒一路绕进保险库,在门前倒放下一个沙漏,才用刚才顺来的门卡开门,漆黑的身形消失在保险库中。
威严高耸的保险库在夜里形成如山阴影,微微前倾的设计让人一眼看去心头仿佛被重石压过般郁郁。
银月如钩,月色如水,月光流淌过那厚重的阴影,点亮了那沙沙倒漏着的沙漏。
黑的沙子,剔透的瓶,沙子已经流了一半了。
保险库内。
亮堂的灯火由外而内变得昏暗,最后消失于一片漆黑中。
尽管如此,闪烁的灯火下,被放倒的守卫们依旧笔直地站立着,除却颈侧一道细小的剑伤,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
沿着长廊一路走进去,一切依旧和原来一样,没有宝物失窃,也没有警报,一派安静祥和之景。
长廊昏暗的尽头是一间密室,里面供放着最难伺候的宝贝,一般也是珍鸾会的压轴宝器或是灵物。
密室之外,长廊尽头,刚来换班的守卫刚准备戴上夜视镜,脖颈处便蓦然一阵刺痛。
来人被笼罩在黑暗中,不知道看了他多久,倒下前,他却只看见对方被鲛珠映出的侧脸轮廓。
顾轻寒把剑抽出来,确认没有漏网之鱼,才把鲛珠凑到密室门前的铜雀三十六子锁,低着头开锁。
鲛珠淡淡的光晕映着他的脸,更显得他不似真人。
顾轻寒随手抽出一根玉签,打量了一会锁扣,才着手改变玉签的形态,稳稳地把玉签插入锁孔。
虽然不可能,但铜雀三十六子锁的内部,玉签像是有眼睛一样,随着顾轻寒手上准的微操,穿过层层可能断签的机关,顶开了锁片。
“咔擦”
锁开了。
顾轻寒仗剑侧身进了门,没有阻挠的人,净室之内一片昏暗,唯有正中央的屋顶散发着暖光。
暖光投射下来,照亮了本来供着鸾魂的展台。
上面有一个人。
“好慢啊。”
那人坐在祭坛上,抱着一个黑皮箱子,不知道是冷了还是无聊了,把一条黑围巾展开披在脑袋上。
明明是不伦不类的打扮,可是头顶的暖光洋洋洒下,围巾深深的阴影打在他大半张脸上,较淡的阴影接着落在笔挺的鼻梁和致的唇。
顾轻寒闻声紧了剑柄,一身杀意地侧目看去,狭长的凤眼遇上一双带笑的桃花眼。
时间像是卡带了一般,一帧帧地放映。
顾轻寒看着桃花眼的主人抬起脸笑开,黑色的围巾随着他动作滑落下来,暖光洒落在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