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生气里,到底是掺了几分委屈,掺了几分求而不得的注视,没几天就败下阵来,不跟沈望生气,反倒跟自己过不去。
沈望搞不明白他那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也真跟他置气起来,话也懒得多说一句,笑脸相迎的时候,比起那只狗狗,都多不上,沈望还给狗狗取了名儿,叫贝贝,连庭院里的晚香玉给它糟蹋了,都不生气,抱着它在秋千上看书。
顾渊跟他置气,每天傍晚都在庭院里运动,王医生的嘱咐不听,每回换下的衣服都要拧出水来,张妈是劝也没用,沈望也不管,戴着耳机,一扭头就能看见顾渊高大的身体,笨拙又力地做着动作,能把人气个半死。
顾渊继承老爷子的公司,并做得比老爷子更好,与他本身是个坚毅又执拗的人分不开,他认真而又足够有能力,所以他坚信他能把任何一件事做好,复健这件事也不例外。
几天下来,顾渊本就轮廓分明的脸,更加立体,是平添几分魅力,可沈望担心他的腿,有些焦躁,看书也静不下心来,多半是在看他,直到王医生再一次来复查,担心地跟他说起顾渊的情况,顾渊全然不知,在客厅吃苹果。
沈望听完先是担心,继而就是一肚子的气,把王医生送走,进客厅把贝贝从顾渊腿上抱了出来,一言不发上了二楼。
傍晚时候,顾渊又继续着他每日的复健运动,沈望下楼,看到他满头的汗,胸口闷得几乎发疼,此时已是秋天,傍晚时候凉爽得很,顾渊就非要按着自己的性子来,也不知做了多久才有这满头的汗,沈望走到顾渊身边,一把拿过顾渊身侧的拐杖,眼皮也不抬的,丢到了月季枝条边。
“哎哎……”,顾渊有些楞,眼睁睁看着拐杖被丢在月季花边,笨拙地抬步要去拿。
沈望冷声说:“不许拿,你猜王医生跟我说什么了?”
顾渊停住脚,回伸出的手,看着沈望的脸,知道沈望在生气,气焰稍微弱了些:“不知道。”
“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我跟廖均说话,你就生气,你、你简直莫名其妙。”,沈望看着顾渊一步一步笨拙又艰难地走向他,家居服的胸前明显的一片汗湿痕迹,因为着急额头的汗更多,喉头顿时像哽了一团棉花,不自觉地走近顾渊,让他能够少走几步就到他身边,话音都带上几丝气闷的颤抖。
顾渊带着一身潮湿的汗来抱沈望,知道沈望情绪不太对,慌乱地解释:“我知道,我答应过你,会听王医生的话。”,说完亲了亲沈望的柔软的发顶。
“休息三天,拐杖我会让张妈起来。”,沈望抬起头来,声音还是有些闷,眼睛有些红。
顾渊摸向沈望的眼睛,有些微微的湿意,心脏顿时一软,低头亲沈望额头,温柔地说:“是我小心眼,我该罚。”
沈望扭头,不想让顾渊发现他的没出息,可顾渊就是知道才会去摸他的眼睛,也就顺势去碰沈望白皙的耳朵,手指揉了揉,耳垂就在掌心变热,染上微红的颜色。
沈望羞窘地推了他一把:“你别抱我,身上都是汗……”
“廖均那小子能跟你说话,我抱一抱自己的夫人怎么了?”,顾渊不满地说,又带着些小得意。
沈望听他又说起廖均,有些哭笑不得:“你不要把他想得这么坏。”
“这一个月我不打算让师傅修剪玫瑰和月季,最好是长出院子外,让那小子知道,我的夫人是和善,我可不是。”,顾渊酸溜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