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论起执拗,她爷爷可是一把好手,她都没法比。
兰深鹿非常无奈,兰老爷子心里最期待的,偏偏是她最不愿的。
结婚,生子。
她可能没几年好活了,哪有那个心思。
一丝都无。
兰深鹿在桌下踢了周韶华一脚,眼神示意他说些什么。
“干嘛?!”
她怎么觉得周韶华的语气似乎不太好?
嗯??
两人从小默契,很多意思一个眼神便能意会,若不是性别不同,说同穿一根裤叉长大也不为过。
再次到兰深鹿‘帮帮忙’的小眼神,周韶华稍稍一怔,敛眸,面容早己恢复成常色,微微挪了挪椅子往后靠了靠。
“我觉得兰叔说的没错,女人可不比男人,俗话说,男人三十一支花,而你,即将迈入二十五大龄,可以说快豆腐渣了,赶紧吧你,找不到男朋友,我看就听兰叔的,相亲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放下碗筷,结束用餐的兰老爷子点点头,摸了摸并不存在的长胡须,看向兰深鹿。
兰深鹿也不吃了,对自家爷爷的眼神避而不见,朝周韶华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紧接着,
一个狠厉的脚风袭去,直剁男人的脚面。
“啊~!”
一声痛吟传来,只见周韶华抱着小腿打转转,这还不算,转眼之间,椅子连着他一起倒地,她伏于他的上方,拧住了他的耳朵……
大力金刚女,这哪里是女人有的力气?
周韶华被堵的脸红脖子粗,眼见情况闹成一团,兰老爷子摇摇头,转身看新闻联播去了。
时光就这样好像回到了许多年前,两人也经常这么闹,他甚至还能记起她穿开裆裤的样子,初中以前,她一直是极短极短的短发,即使她喊着不要不要,兰叔仍是固执的给她剃平头。
他好几次见兰叔冲她嚷:“兰家的子孙留什么长发,一点男人劲都没有!平头,没商量!”
逃课打群架,爬树掏鸟蛋,跳河洗澡澡,河里抓螃蟹伴随着他们一路成长。
他一直当她是好哥们来着,他都忘了,其实她是个女生,和他,性别不同。
从什么开始的, 初二还是初三?
晒的黑不溜秋的假小子,慢慢留起了长头发,身形也开始变化起来,朝真正女生的模样。
嗯?
头发长起来了,开始有男生向她告白,他记得,同一个大院里的男生就有好几个,尤其是高中那时候,她换男友的速度让他无声张嘴。
惊奇。
向她告白了的 ,几乎她都同意过。
但交往的时间都不长。
他记得清清楚楚,最长的也就一个星期,短的,听说牵个手,几分钟的功夫就被她宣布,分手吧。
就那样单方面被她甩了的,他都数不清了。
他想,没有五百,也有二百五了。
关于这一点,也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竟然喜欢交男朋友,那为什么不跟人家好好交往呢?
交往几分钟,牵个手,这样有什么意思??
甚至他的好哥们,易临,高中时和她也有过一段,分手后,易临哭着找他,让他帮他把兰深鹿约出来谈谈。
那时候的他,左手兄弟,右手青梅。
那时候的他,并不偏帮。
那是易临的初恋,他听易临说,他什么也没做啊,不过和她看了场电影,主动牵了牵她的小手,就被甩了。
交往时间,三天。
少年的初恋有多纯洁,他不清楚,毕竟他似乎没有经历过初恋这种貌似很复杂的感情,只知道易临后面上了大学,他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花花公子。
最为可笑的是,那一次,他质问她怎能这样对易临,兰深鹿一脸懵的反问他:“易临是谁啊?”
后来他知道了,也懂了,兰深鹿是男友交太多,谁是谁,名字叫什么,她统统都没记住。
直到
她进了娱乐圈,碰到了那时候并不出名的刘野,那种来者不拒的状态才消失殆尽。
兰深鹿诧异的一低头,正对上他陷入回忆而无法聚焦的眼睛,终于回过神来,两人都己长大,这么闹,过了。
她有些尴尬的推了他一下,随后松开了他。
“周韶华,你想啥呢?”
兰深雪仍在一旁笑着拍拍手,“妈咪妈咪,加油,加油哇,打叔叔,打他,打他,打哭叔叔”
周韶华直起身来,不自然的夹了夹腿,回道:“没想啥。”
然后直冲兰深雪而去,将她举过头顶,又笑着拍她屁股,“你个小家伙,叔叔真是白疼你了,喊的这么起劲,要打哭谁?说,要打哭谁?”
是夜,一弯月牙儿高高悬挂。
手背遮住了眼,床上的周韶华一动不动,回味着饭间兰老爷子说的话,那一刹那的激动,心底的澎湃。
半晌,他拿开了手,叹了口气。
不可能的。
他清楚的知道,在她心里,他就跟个女人一样,价值等同姐妹。
再说。
还有兰斯年。
算了,睡吧,何必自寻烦恼。
现在的生活还是很好的,自由,金钱,事业,美人,他现在都有。
人生哪能事事如意。
有些人,有些事,真是强求不来的。
再次醒来,己是中午,偌大的房间,简洁版壕装。
梳妆台面,兰深鹿朝镜子吹了口气,用纸擦了擦,镜子清晰了很多,她睁大眼,仔细看着镜中的自己。
所以说,有系统加持的样貌调整又如何,一不小心,熬熬夜,肌肤还是会变粗糙,眼袋也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不爱惜自己的女人,
她僵硬着扯出一个笑,眼下两道细微的皱纹若隐若现,她叹了口气,并不稚嫩的脸蛋。
好成熟。
二十五岁就是这个模样吗?
想念她十八岁的模样了,或者二十岁的时候也行啊。
在高级美容会所做了面部美容,又做了全身电离子嫩肤美白,再保键按摩一番,三个半小时就这样过去了。
再照镜子,将头发捋到耳后,做完spa的状态果然顺眼多了,看来还是很有必要多来几次。
接着又去了一家高级理发屋,她推开门,里面拿号排队的人好些个,不过她是这家店的顶级vip会员,店长用店长专用的屋子接待了她。
“兰小姐,头发想怎么做?”
“嗯,剪个显年轻点的,最好看起来像十八岁。”
剪刀一阵唰唰唰,发型己初具雏形,店长又问:“要不要染个颜色?”
“不要了,我不太喜欢。”
店长被拒绝后仍旧笑眯眯的,“要我说啊,你这发型,左边编几条辫子头,右边要是再漂几缕发,我保证,酷毙了,妥妥的十八岁。”太妹啊。
后面三个字他没说出口。
“漂?”
“没错,漂上绿色,红色,棕色,白色,黄色,绝对的时尚潮流。”
“多少钱?”
“你做的话,给你打个折。”
“嗯?”
“十八万八,不能再少了。”
“好吧。”
店长正高兴的要去调色,就听见兰深鹿看了眼手机,说:“下次吧,幼儿园快要放学了,我要去接孩子了。”
店长卒。
然而还是笑眯眯的送她出了门,今天又没达成目标,心底不由有些郁闷,十八万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啊,要知道,他接的单子,钱可全是他的。
兰深鹿在幼儿园门口接到孩子,直接往市中心有名的蛋糕店开去,蛋糕的食材非常新鲜,吃的也是招牌。
她点了两块幕斯,三千多块。
生活质量上,有这个条件,她并不亏待兰深雪。
穿方面也是,高至几十万定制服,低至几十块的地摊货,小朋友穿的合适就好。
就像她自己也是,几十万,几万的衣服也有买,几十的衣服偶尔也穿。
可能是经历过好几个世界,她也贫穷过,她本人并不是很在意这些,其中的差异,感触并不深刻。
蛋糕吃到一半,兰深鹿接了电话,兰老爷子打来的,大意是她叔兰斯年接了一个ss级绝密任务,身中数枪,正在部队医院抢救,让她带着兰深雪赶紧过去。
“雪雪,不吃了,我们要去看医院看你舅爷了。”
兰深鹿一手接着电话,一手将兰深雪从椅子上抱下来,牵着手往门口走,神色慌张,忘了桌上的墨镜,也忘了桌上的皮夹。
只是没走几步,闪光灯闪烁,片刻,有几人己跑到跟前。
兰深鹿立马警惕的抱起孩子,用宽大的外套稍稍遮住了一点小孩的身形。
“爷爷,我很快就过来。”
兰深鹿挂完电话,手机放进口袋,两只手抱着让她轻松不少,她对兰深雪轻声道:“雪雪,把脸藏起来。”
闪光灯疯狂起来,甚至有人拿着摄影设备朝着她们。
兰深鹿其实是一个很有礼貌的人。
“抱歉,借过一下,我有急事。”
然而她的举动并没有用,她寸步难行。
“lulu小姐,有人爆料说你抱着的这个小孩是你跟偌华影业周总的私生子,请问是真的吗?”
“不是,请让一让。”
说完,兰深鹿一手向上紧紧的护住了兰深雪的头,兰深雪也乖乖将脸埋在妈妈的脖子处,锁骨间。
又一个狗仔提着设备问:“lulu,我接到的线报是你和男星刘野关系非浅,请问你抱着的这个私生子是男星刘野的吗?”
兰深鹿又惊又气,语气难浮躁起来,“她不是私生子!让开!”
一个狗仔平静的开着玩笑,“对,不是私生子,是私生女。”
有几人交头接耳起来。
“是女孩吗?”
“没错吧。”
“我接到的爆料也是女孩,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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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君:咳咳~我感到非常抱歉,希望一切依究如旧,对不起。
我想,应该会懂我的意思吧。
娱乐圈之何以笙箫默(二十二)【综穿】因爱名,结欲果(np)(张卿)|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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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之何以笙箫默(二十二)
“你们给我闭嘴!”
她冷冷的说道。
仍然没用。
“lulu小姐,请问,这个孩子到底是诺华影业周总的还是当红男星刘野的呢?”
这次问问题的是一个还没开口说过话的男人,兰深鹿强行忍住了怒意。
“我再说一次,我己经退圈了,请让开。”
话毕,狗仔一怔,但并未让开,他看的出来,lulu己在极力克制,狗仔令明星厌恶的程度,不亚于洁癖之人对于臭水沟秃毛老鼠,他有自知之明。
按理来说, lulu己宣布退出娱乐圈,如果稍微有些职业素养,他们确实不应该这样拦住她的去路。
只是稍稍犹豫,他的心便又坚定起来。
lulu的料不足为奇,扯上诺华影业太子爷也可能没太大价值,毕竟他是圈外人。
但扯上刘野就不一样了。
这可是国内正当红的超级巨星,拥有上千万的狂热忠粉,每一条新闻源都是流量代表,他若是能证实刘野的恋情或者刘野的孩子,后续再操作一番,天啊,那他的豪车大房子,都不再是梦!
而且,他是真有内幕消息的。
前几天他和一个早就转行了的哥们喝酒聊天,他无意提起,公司最近派他蹲守国内正当红男明星刘野呢,但是毛料都没有,唉!
哥们又是安慰又是哈哈大笑,后面喝多了,嘴上就不把风了。
“什么呀,你知道哥们我为什么转业吗?偷偷告诉你啊,那是刘野还没红时候的事了,那段时间公司不是安排我蹲守影后何晴晴吗?妈的,老子操着卖白粉的心,赚着买豆腐的钱,吃不好喝不好,蹲了半个月,还不是啥都没拍到,倒是他跟那小明星在速八开房,被我无意拍了下来,后来那小子还花了五十万从我手上买断了,哈哈,所以哥们才有钱凑够首付买房,后来又娶了老婆,她也不同意我干狗仔,正好这两年,房价涨的又他妈比飞机还快,我从银行贷点款,做点小生意,眼见着第三家分店又要开张了,哈哈……”
他本意是打算偷偷跟拍,直到拍到证据为止,今天,他一直跟着lulu,看她做了美容,又去了理发屋,直到她又开车去了幼儿园,他太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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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有拍到小孩的正脸照。
又跟着来了蛋糕店,这里消太高,他只能继续蹲守在外边,稍一留神,又发现了好几个同行,他去客套一番,才发现,原来都是来蹲守lulu的……
最主要的是,他刚刚偷偷打开了熊熊直播,意图一切爆料抢在同行之前。
所以,他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他又开口了:“麻烦一下lulu小姐,请你说明一下吧,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透过她的耳膜,嘈杂又低俗。
“是刘野的吗?”
“还是诺华太子爷的?”
“是刘野的。”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再一次响了起来,不用想,她都知道是她爷爷打过来的。
很久不曾出现的烦燥袭向兰深鹿的心头。
而那个看起来爱开玩笑的狗仔尤其可恶,只听见他说:“也许,lulu自个儿也不知道这个私生女是周总的还是刘野的吧?亦或者,两人都不是??毕竟,二奶门的照片我电脑里还下载了不少呢!”
“妈咪,我怕……”
小家伙搂着兰深鹿的脖子更紧了,把小脸深深的埋着,声音带了丝恐惧,还有颤抖。
也许她并不明白这些大人们话中表达的具体含义,或其中的恶意。
可小孩天生敏感,是能够清晰分辨出大人语气所代表的心情。
兰深鹿愤怒了,她狠狠的朝那个狗仔胸膛一脚踹去!
男人随着话筒一声响,狼狈的倒在地上,嘴角当即溢出一丝鲜血。
此时,另一边,那一个无比聪明的狗仔,那开了熊熊直播的房间里,正以诡异的数值上涨,弹幕以眼花缭乱的形势袭来。
“卧槽,狗仔和明星现场在撕逼呢!”
“马了戈壁的,这狗仔是不是男人,被踹一脚就见血了。”
“我xddd,这不是二奶门事情的主角之一吗?”
“是,好久没见她了,说好的要去原始森林呢?”
“xddd,他们在闹什么?是说这女人的孩子是我男神刘野的吗?”
“不是吧,好像在问是那个富二代的,还是男明星的。”
“才不可能!我男神刘野才不会和这种女人有关系!”
“那么帅的富二代也不会是她的!”
“哇,哭唧唧……”
“不会的,不会的,我男神的盛世美颜,世间没有女人能配的上他……”
“我看也不是不可能,女们,可还记得前些日子,你们男神微博承认他俩是好友么?”
“不会的!”
“啊!他们这是在哪里?!”
“我知道我知道,xx蛋糕店啊,百老街那家的。”
弹幕太多太多……
操他妈,被一个女人一脚踹成这样,别以为他没看见那几个同行眼中的幸灾乐祸,最主要的是,真他妈疼死他了,咳咳,感觉要吐血了。
倒在地的狗仔模样变的凶神恶煞起来,他擦掉嘴角的血,缓缓站了起来。
“别给脸不要脸,老子手上有证据,不止有你和刘野的吻照,连床照都他妈有,装什么装啊?!”
“对了,跟诺华影业那位太子爷的也有!”
“你给我闭嘴!闭嘴!”
“便何况,老子有说错吗?你没结婚吧?孩子是你的吧?这不叫私生女,难不成还叫婚生女不成?!”
渐渐的,周围的人,越聚越多,若有有心人士分析的话,能得出一则,在场百分之七十为女性,其中以阿姨居多。
他同样也发现了。
狗仔看向lulu的眼神,充满了恶意,他从兜里摸出几张照片,朝身旁一个用愤恨目光盯着lulu的女人道:“大姐,你来看看,这就是证据,看我有没有说谎!”
事实的结果甚至出乎他意料的顺利。
操他妈,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粉丝?狗仔在心里yy。
“啊~!”
中年女人发出凄厉的尖叫,双手颤抖起来。
刚从超市出来的中年女人买了菜,里面刚好有鸡蛋,她抖着手,掏出装了十来枚鸡蛋的袋子,向兰深鹿砸了过去。
即使黑料满天飞的兰深鹿,也从未被人砸过鸡蛋,亏她身手敏捷,弯身及时才堪堪躲过了第一枚。
一击未中,中年女人同样气的又去掏鸡蛋。
见此情景,旁边咧嘴呲牙的狗仔露出了高兴的神色,兰深鹿气极了,尤其是她抱着的兰深雪明显受惊,一连好几个哆嗦。
火岩洞里翻滚着炙热的琼浆,化石,成液体,飞溅,待它酝酿成熟,终会以一飞冲天的姿态爆发出来。
兰深鹿一直觉得,她是个成年人,不管娱乐圈的黑水有多深,有多黑暗,她亦能保证自己不会被这些流言蜚语所伤。
所谓黑幕,所谓潜规则,所谓换角方式。
权利的如鱼得水,付出与回报的等价交换。
狗仔的无良构造,媒体的胡说捏造,水军的有意引导,网友隔着一根网线的肆意站队,甚至谩骂。
她其实都不会当回事。
谁还管得着谁呢?还不是照样吃喝拉撒睡。
她照样住着大别墅,豪车换着开,刷卡眼睛都不眨,勾一勾手指,不知有多少眼热她家世的富家子前仆后继。
她是个成年人,她并不畏惧这些。
可兰深雪呢?
若是因为她,因为她曾经选择过娱乐圈,就让这个孩子赤裸裸的居于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