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笋汤?”何红药眉毛一皱,“我没点过。”
那小二略抬眼,极其惊讶的样子,“姑娘这是说得什么话,我亲眼叫见着你下楼点的,还能有假?”
话到此处,他把脸一紧,眼睛怀疑地扫了扫何红药,“您莫不是想赖账,不给银子吧?”
何红药一开始只觉啼笑皆非,她回来后就待在房里配药,不曾踏出房门半步,跑到哪里去点什么鲜笋汤。可念头一转脸色就有些沉了。
往托盘上放了些银两,何红药冷声道,“银子给你,这汤你拿回去吧。”
说完,人往后退了两步,关门。
门外,小个子起银两,看着空荡荡的托盘,嘀咕了声“莫名其妙”。
而关好门的何红药,却在转身的一刹那,对着桌边慢条斯理喝着汤的“自己”,失了颜色。
一模一样。
“笋是好笋,可惜少了点盐。”
那“何红药”说话时,嘴唇微微下撇,嫌弃的语气神态都与她本人相同。
何红药没有说话,但她的脸色已经可以表现出许多。她很想立即动手,如果是前世,她就会那样,可现在不行。有这样的易容术,能悄无声息地进到她房间里的人,无论如何她都是拚不过的。
得忍。
她缓缓坐下,强迫性地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阁下,好妙的易容。”
那人也笑,却显得十分真挚,“你不问我是谁?”
何红药遂从善如流,“你是谁?”
“不告诉你。”
何红药:“……”
“阁下不愿说,那我就不问了。”
说罢,她定在远处,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看到的。心里却暗暗计算着此人来历。若是冲着她来倒好,若是冲着五毒教……就不妙了。
她这里如临大敌,对方对于她这死板态度也颇为不满。“前年看你还是个单纯好骗的小兔子,短短一年怎么就长成蛇蝎了。”
何红药抬头瞥了一眼,愤怒从眼睛里流露。她不否认在她真正这个年龄时的确单纯好骗,但被人当面直说还是头一回。
好贱,好想打她脸。
“你认识我?你又是谁?”她有点不耐烦了,可新生难得,她得惜命。
“我是五毒教圣女,小字红药。”那人擦了擦嘴角,表情轻佻。
何红药仍不言语,可警惕之心远胜先前百倍。她试探地开口,“五毒教在偏僻的地方,不过偏远小教,红药虽是五毒圣女,可在教中是完全说不上话的。以阁下的能力,挑了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