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对峙的是个穿着华丽锦袍,手提鸟笼,身后跟着一只黑色敖犬的年轻男人。从那大獒掌下的血迹可以看出,夏雪宜腿上的伤痕怕是就来自于此。
何红药见此情形,刚刚还晴朗的心情,一下子阴沉起来。她心里冒出一些莫名的,诸如“打狗还要看主人”“夏雪宜是她的药人,她怎么虐都可以但是别人不行”等,奇怪和合理的想法。
她目光冰凉看了眼那头一看就是副纨绔子弟模样的男人,决定给他个教训。不想那人看着纨绔,感知却十分锐利。在何红药冰冷带有恶意的视线转到他身上的同一刻,这人的视线已经落在了何红药身上。
彼时,何红药穿着一身浅碧色的襦裙,袖口宽大,露出几个制造巧的银钏。她容色明丽,站在一种普通百姓间,虽身量不高,也称得上鹤立鸡群,见之不俗。
那纨绔头一眼目光极为锐利,针扎一样让何红药本能感觉危险。可瞬息之后,威胁又消失不见,看着不过是个普通的公子哥儿。且面貌浮肿,眼角青黑,隐隐有纵欲过度的形态。
何红药因此而放松了警惕,见自己已被人注意到,索性也不躲了,走到夏雪宜身边,取出一瓶伤药递给他。道,“别傻站着了,你在流血。”
只这一句话,夏雪宜的眼神霎时变得极其复杂。何红药也没多看他的反应,递了伤药就看向那华衣的纨绔。那纨绔也拿眼看着她。两人对视半晌,竟同时笑了出来。虽说一个是饶有兴致,一个是笑中带着yín邪,但也显得很是默契。
夏雪宜看着这一幕,怒火上涌,竟比被狗追咬受伤时更加愤怒。就好像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旁人抢走了一样。
“你的狗伤了我的人,又害我用了一瓶上好的伤药,你说说,要怎么赔我?”
她语气极是娇纵,又带着些俏皮,配上一身简单的襦裙,很是可爱。
那纨绔笑容不改,手伸进他那空荡荡地领子里,也不知道怎么一滑,掌中就多了四个银锭子。他将金锭子随意掷出,扔到何红药脚下,模样很是欠揍,吊儿郎当道,“买你的药,够不够?”
何红药道,“不够。”
纨绔又加了四个,仍是银锭子,眯着眼笑得十分可恶。
何红药凉凉地看了眼地上散落的银子,仍道,“不够。”
纨绔又加。如此反复三次,何红药终于改了言辞,“用这些银子,买你那条狗命,够是不够?”
她说话时虽用手指着纨绔身后的敖犬,可话声说出来却像是在说纨绔本人一样,惹得许多人暗暗发笑。
“不够。我这狗价值何止万金,非举国之力,买不起,买不起……”
“哦。”何红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那真是可惜了。”
又看着那纨绔妥协一般说道,“看来赔钱你我是谈不妥了。不如这样吧,我的眼神不好,对于相貌丑陋的人自来不好辨认,你且凑近一些,让我看个清楚。便不计较此事,如何?”
她一副“你可占了大便宜”的表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