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添了杀气,他已是大宗师境界,淡淡的一眼过去,如坠血海尸山。恐惧似寒冰渗透骨髓,寇仲与徐子陵二人霎时白了脸色,几乎昏厥。
“过了。”祝玉妍在宋缺怀中动了动身子,两指掐着男人腰间一拧,强行让宋缺停下,把目光转向自己。略带嗔怒的埋怨他,“好歹是人家代你的徒弟,与晔儿一般大,宋郎怎就这么狠心。”
“我的徒弟?”宋缺脸一板,有些不悦。他闭关半年,怎么就多出了两个徒弟。可感觉到腰间加重的力道,知道自己不答应是过不了这妖女那一关的。一面无奈,一面安慰总归是自己夫人,与常人不能一般而论。
这又才认认真真打量这两个瘦弱的小子,挑剔一番,遂指寇仲道,“此子尚可与我学刀,另一个……倒也不差。若说要拜师,还得看日后如何。”
祝玉妍听了松开手,也不避讳两个孩子还在边上,照着宋缺侧脸亲了一口,“就知宋郎会疼人,这几个月,可叫人家思念成疾,想死你了。”
那寇仲与徐子陵才脱了险境,见此又抖了起来。生怕宋缺注意不到他们似的,啧啧地指手画脚。
宋缺对外自来好面,一眼瞪过去,方又搂紧了自家夫人,在她耳旁暗声道,“玉妍莫急,再过一月待生下这个我就好好喂饱你,定不叫夫人寂寞难过。”
说罢也不听祝玉妍的反应,看着寇仲二人冷冷落下四个字道,“随我回去。”便要带着他们离开。
祝玉妍被他气机一带,差点就要忘了自己来的主要目的。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从房中传出。
又听房中有妇人声道,“是个女娃。你……可要留下?”
一女声断断续续,很是虚弱,“这世道艰难,我已是陷入泥沼,怎忍心让她也做个妓子……烦劳妈妈,送她走吧。便是做个民妇也好过……”
到此,祝玉妍面上惊喜交加,竟是要挣脱宋缺的桎梏,喜道,“我徒儿至了。”
而后便顶着一大两小三个男性惊疑的目光,推门而入,片刻后抱出个襁褓包着的女婴,竟是头一次那般喜形于色,温情喜爱溢于言表。就连宋缺见了,也不由得有些嫉妒那刚出生的女婴。他们两个儿子出生时,也不曾有这般待遇。
迎着三人的眼神,祝玉妍道,“这是我徒弟,名唤绾绾,也不知她父亲是何人,根骨天赋极佳,修习天魔大法是最好不过。”
宋缺皱了眉头,“玉妍莫不是为她而来?”
仿佛感觉到这人的不悦,祝玉妍将襁褓抱紧,眼光锐利,语气却柔媚入骨,似委屈,似恳求,“人家虽入了宋阀,但仍是圣门阴后。阴葵派的传承,亦不可断。”
宋缺点点头,手正好指着徐子陵,“你身子不便,这小子看着稳重,将孩子给他抱着,随我回去吧。”
祝玉妍却不依,她等了这许多年,好不容易能重叙师徒情了,哪里肯让本来就防备着的徐子陵抢去?恶狠狠地瞪了徐子陵一眼,犯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