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行着妓女的事,怎不见慈航静斋每代传人非绝色不选?单以此间的梵清惠来看,那一层半透不透的白纱下隐隐约约显出一抹粉唇,温柔清润的眼神,可不将解晖的魂儿也勾了去。
想到前世所谓以身饲魔的碧秀心,跟徒弟绾绾抢意中人的师妃萱。绕是已修了三年心境,护徒心切的祝玉妍还是忍不住心中暗骂,“师父徒弟一脉相承,面上冠冕堂皇,一肚子男盗女娼!”
梵清惠一双美目暖暖如初阳,抬杯敬宋缺道,“清惠下山许久,能先后逢上谢兄与宋阀主,实乃缘分。便以茶代酒,多谢二位兄长沿路照顾。”
解晖闻言笑得春光灿烂,“能遇到梵仙子应是我的福分,岂敢承谢。”说罢将茶水饮尽,一副憨傻喜不胜的模样。
祝玉妍看着眼中爱慕几乎掩藏不住的解晖,心中嘲弄不已。什么独尊堡堡主,不过是个空长眼不长心的睁眼瞎罢了。那梵清惠的温柔笑意分明都是冲着宋缺去的,单一个独尊堡,哪里比得上宋阀家大业大?
倒是宋缺,三年前方入先天,如今竟已半只脚踏入宗师之境,比梵清惠还要胜上一筹。但看他面容冷峻,较之三年前的青涩更多见几分成熟稳重,气势如刀,锋芒毕露。纵使神情冷淡,也难盖丰神俊朗,无怪乎梵清惠舍解晖而盯着他不放了。
宋缺瞥了一眼自己的结拜兄弟,眼神淡淡,“我与梵仙子昨夜方见,照顾之词实不敢谈。倒是我这解兄弟与仙子一路同行,领一谢字,无可厚非。”
他那话语看似平淡,其实锋芒暗藏,好似对梵清惠有什么不满一般。不仅梵清惠本人不解,就连祝玉妍也大吃一惊。按理说,宋缺初见梵清惠就算不神魂颠倒,也该心生好感,怎么会当面驳她颜面?
“宋大哥!”解晖脸色一变,似是气恼,又似羞愤。见梵清惠面色发白,喉头梗塞,连忙站起来打圆场,“宋大哥说的什么话,梵仙子乃慈航静斋传人,剑法高明,与她同路莫说照顾,实则让我获益良多。正巧宋大哥也专注武道,不妨与仙子交流一番,共同进益可好?”
他连连朝宋缺打眼色,目露哀求。梵清惠也喝了口茶,掩饰下尴尬,宽和地对宋缺道,“正是如此,清惠久闻宋阀主天刀之名,十分仰慕。不知清惠是否有此机缘,能以慈航剑典一试阀主刀法?”
宋缺也不是存心针对梵清惠,话说出口,他便知失言。此时眉头轻皱,气质却柔和许多,“宋某久未突破,心思焦躁。方才或有失言,还请仙子担待一二。梵仙子剑法之高,吾早有耳闻,能与仙子共谈武道,亦是宋某所求。”
正是花花轿子人抬人,他二人相互一捧,气氛就融洽了起来。只是梵清惠眉间含带一丝愁绪,显然还在纠结宋缺那一刻的不友好。她仔细想想,从自己昨夜与宋缺的初见到现在,并无一分一毫的不妥,那宋缺的针对又是从何而来?莫非真是为解晖而抱不平?
想到此处,梵清惠不禁脸色泛白。若叫宋缺先入为主以为她与解晖有男女之情,再想与宋缺论上交情,劝他臣服大隋,只怕就麻烦了。当即看了一眼解晖,心道抱歉。却是打定主意要与之疏远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