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心知这一点,却因要报仇舍不下毒虫。短短几日后,原本白嫩的面颊上覆上一层青紫之色,愈变深沉,脸颊也开始肿胀。白染以金蚕蛊压制,才勉强将毁容范围控制到左边半面脸上。身为女子,有哪个不在意容貌?白染前几日还忍不住观察,到后来索性蒙上一层面纱,不再照镜子。一心报仇。
一个月后,路途中江湖人陆陆续续地谈论月圆之夜的决战。正是一剑西来,天外飞仙。这些人不知内情,却只得一个结论叶孤城败于西门吹雪剑下,身体被西门吹雪带走,生死不明。
听到此消息,白染几乎按捺不住想要回返去寻叶孤城。然此时她已进入苗疆,对凤凰蛊也有绝对的信心。她暗想,生死不明总比确定死亡要好。她先去报了仇,再回去寻人。若叶孤城真的死了……她就去杀了西门吹雪,再去叶孤城坟前自尽也罢。反正她的亲人爱人都已不在了,苟活无益,死了倒也干脆。
怀着这样的信念,白染就顶着那一张面目全非的脸蛋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一路走,一路询问,半个月后方才找到自己当年逃出的苗寨。
直接抓了一个成年男人询问这些年的事,得知当年的老寨主已不在了,由其子成为新的领导者。又问自己姐姐的消息,那个男人似有避讳,只说不知有这个人。白染便以毒蛊威逼,方知姐姐因为放跑了自己早已不在世,只留下一个女儿。老寨主因为这是自己亲女到还好,养了几年,老寨主死后却被新寨主视为奴隶终日劳作。
得到这些消息,虽然早知姐姐不可能活下,可也忍不住抱有一丝希望。如今最后的希望破裂,唯一的侄女还被当做奴隶,这叫白染如何不怒?
命令男人将自己带往寨主家中,白染一眼就看见了跪趴在门口瑟瑟发抖的女童。女童身旁,还有一尖酸妇人手拿藤条抽打那女童。
无需男人去指,仅凭一眼,白染就能确认这是姐姐的女儿。
“贱人岂敢!”
仇恨的火焰刹那间吞噬了全部的理智,白染反手投射出一物。但见黑芒微闪,妇人尖叫一声摔倒在地。带路的男子也吓了一跳,却见一条儿臂长短的大黑蜈蚣附在那尖酸打人的妇人面上,半个头已经爬入妇人口中。
不过眨眼功夫,黑蜈蚣已经完全进了妇人腹中。白染冷眼看着,走过去将女童扶起,那女童饿的面黄肌瘦,满身伤痕,只有一双眼睛与白染相似,却盛满了兢惧。
白染压低了声音道,“别怕,看我帮你报仇。”
说罢,将女童抱起立于树顶,望着整片寨子。和煦的阳光下炊烟袅袅,然而这些看起来质朴和乐融融的普通百姓,却是当年屠灭自己全家的入侵者。
她低头看了眼怀抱中的女童,见她眼中兢惧不见,反而充满好奇。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当年自己与叶孤城初见之时,男人也是这般抱着自己。那时的叶孤城,脑子里想的什么?
“可有名字?”
女童摇头不语,仿佛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事,身体轻颤。白染怒火更甚,面上却勉强露出笑容,道,“从今以后,你叫白念。睁大眼看着,凡是欺负你的,咱们都不放过。”
说罢,白染从领口取出一巴掌大的小骨笛,放在唇边吹奏出诡异的旋律。林中草里,,毒虫蛇蚁大批地涌出,朝寨中爬去,见人就咬。
又有先前那吞下蜈蚣的妇人,周身肿胀发黑,无数黑线在肌肤表层流动,观她表情极为痛苦。有一个穿着贵气看起来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