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眼一柔,黑眸深深,似有星光闪烁,晃得人眼花。“只我唤你阿染,不喜欢?”
“阿染?喜欢,好听。”白染才不想那么多,只觉得那两个字格外好听,“可是,为什么要改名字?”
叶孤城浅浅勾起嘴角,又是那样的笑容,浅浅淡淡,却仿若冰雪初融,花绽莺飞过,酥酥麻麻。“我是城主。”
白染眼前一花,心跳在看到男人笑容的瞬间停滞,迷迷糊糊地应声,“哦……”
叶孤城又将筷子往前送了送,见那女孩只呆呆盯着他看,乖乖张嘴吃了。叶孤城看在眼底,笑意更浓。一顿饭下来,一个喂食,一个吃。一个有心诱导,一个迷迷糊糊。看上去竟也和谐无比。直到白染被一阵撑到呕吐的感觉从惊艳中唤醒,泪汪汪地捂着嘴满眼控诉。
“饱了?”
“我要吃肉……”
叶城主便夹一筷子肉食,递给她,眼中含笑。白染刚想张嘴吃下,呕吐感又涌了上来,看着叶孤城一副要哭的表情,“吃不下了……”
“嗯。”遂将白染放到一边,自己提筷吃了起来。也不知有意无意,夹得尽是白染方才盯着,想吃又吃不到的。
叶城主……坏人……
这一顿饭食倒像是开了个先河。自此后,叶城主仿佛喜欢上了投喂的感觉,白染便成了叶孤城饭桌上的常客。
开始习武后白染才发觉她一时惊艳下答应了什么样的要求。以往练字习画对她而言已是艰难,可习武后方知以往在卫姨那里因为口音不识字而感到的艰难根本不算什么。
虽然每日都能看到惊艳的俊颜,可那俊脸却是面无表情,冷面一张。打骂管制,无不严厉,半刻不容她放松,活似那故事里听来的活阎王。偏生每每她想回了秋老不再来,叶城主一个淡笑,她就舍不得了。
到了后来,白染索性放弃了挣扎,乖乖听叶城主的话,乖乖被叶孤城投喂教导。一来二去,叶孤城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对白染的管制也越来越多了。反倒是白染,虽然总想偷懒,可每每都败在男人一个眼神一个浅笑下,甚至一声沉沉的“阿染听话”,也叫她兴不起任何反抗之念,只能乖乖听话。
这样的日子一过又是两年。白染的武学根骨不算太好,两年时间也不过是轻功小成,学了一些剑招罢了。固然叶孤城对这样的进度不太满意,却也知晓武学不是主要。倒是秋老对白染的学习进度极为满意,白染虽在医理上造诣不深,但在蛊毒上却是极有天赋。
随着白染培育出的蛊种类越来越齐全,施蛊手段防不胜防。她俨然成了南海一霸,在城主府内行走即便不需秋老的牌子,也无人敢惹了。
两年时间一晃而过,这一日,刚从药圃溜出来在府中乱窜着找叶孤城的白染,却无意中听到一番叫她迷惑不解的对话。
“夏姐姐,过了今晚,您就要是府中女眷第一人了!”
说话的似是个小丫头,白染记得在叶孤城那里见过,却不记得名字。倒是夏,正是每日跟着叶孤城的两个侍女之一。她还记得头一次见时,这个侍女拦着不让她进叶孤城的寝殿。
只是,老夫人是谁?
“妹妹切莫瞎说,能被老夫人看中纯属侥幸。有这等好事,我等奴婢更该恪守本分才是。”夏的嗓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那是自然,只是今夜后,我等还是奴婢,夏姐就是主上的房里人了。还望姐姐成了主子后,莫忘了今朝姐妹情谊,多多提携才是。”一边说话,一边暗暗塞过去一丝绢包裹的翠玉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