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暗,龙凤烛燃烧着,有两点明亮的火光。如此沉寂,如此庄重,压得张怡不敢深呼吸。她并不是胆怯的人,可面对现在这样的环境,也不有些胆怯了。
“怕吗?”男人终于转身,面对着她。穗子挡着,看不清他的样子。
“不怕。”张怡微微摇头,细细的穗子左右摇摆,恰似她忐忑不定的心。
“不怕就好。”她听到俞岱岩宽慰的声音,心中的忐忑似乎也少了一些。
一只大手过来,将红色丝穗拨到两旁。张怡低垂着眼睛,一时竟不敢抬头看他了。
她不曾抬头,自然也看不到俞三侠那一瞬间惊艳的愣怔和随后温柔至极喜悦至极的目光。不是真正处于这个位置去看,是不能体会到那种美的。
细细的穗子触手丝滑,流水一般却有流水没有的鲜红。亲手把红色拨开,紧接着就露出了白色的芙蓉面。她画着致的妆容,比之一年前更加美好。并不是一年前不美,却少了身为新嫁娘的娇羞,少了那种低着头,睫毛低垂,红唇轻抿的醉人风情。
俞岱岩甚至还没有完全看清她的样子,可第一眼的感觉,就只剩下美,和擂鼓一般的心跳。
“怡妹,何不抬头看我。”
张怡便听话的抬头,缓慢地,娇柔地。先是眼眸微微张大,黑长的睫毛高高翘起,随后是额头,下颚。若说低头时是娇羞怡人,那抬起头的片刻就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不说一语,已醉了人的心肺。
“三哥……”她掀唇浅笑,眸中是欢喜而羞赧的情绪。
把着手喝了交杯酒,又吃了些菜品。饿了一天的张怡这才舒服地呼了口气。
正所谓保暖思……看着身旁身着大红喜袍,肩宽腰直,一脸正气的俞三侠,张怡脑中不适时宜地想起了两年前张夫人塞得自己压箱底的泥塑,还有前日里宋夫人悄悄递过来的某图册。
不得不说,那画功再怎么好,再怎么有意境……也耐不住看的人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司机。
脑中各种天人交战的张怡,看向俞岱岩的目光也禁不住古怪纠结起来。俞岱岩被她看得颇不自在,茫然而无措。在那种古怪的目光中静默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提议,“怡妹,不如我们到床上去?”
床上去……三个字在张怡脑中刷屏。看向俞岱岩的目光更加古怪,却怀着一种半推半就的心情被俞岱岩推到床上。
将硌身的红艳莲子等物扫到床下,平躺在俞三侠身旁,枕着自己亲手绣的鸳鸯枕头的张怡,双目炯炯看着火红的鸾帐,脑中却想着这一次,该让俞三侠主动吗?不能否认,她挺想在上面的。
红鸾帐,春宵好。这一回名正言顺,竟让张怡发现了原来生性古板满口道德的正人君子俞岱岩,一旦彻底解了禁,是何等热情,战况激烈。
成亲后,俞三侠将九阳真经给了张三丰,与张怡一同下山。二人一路行侠仗义,探听时势。先去了大都,张怡把倚天的暗部设到此处,也是逐渐将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