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那样的决定会使你受这么多苦。这一年来,我实无一刻能心安。今日能见你平安,已是大幸。就算没有那黑玉断续膏,只要你能平安回来,我也该向你道歉的。”
 张怡面上笑笑,故意调侃,“可那药我已经带回来了,你还能不用不成?”
 俞岱岩一脸肃穆,竟是郑重回答,“你若不愿,俞三便永远做个瘫子,也是该得。”
 张怡骤然冷了脸,“俞三侠果真非凡,连道歉都与常人不同。我倒想问问,你这是在道歉,还是在逼我?”
 这话问得诛心,直让俞三侠听得茫然无措,“俞三绝无此意……我只是想让你留下。”
 “为何?”
 “山上虽清苦,但胜在安稳,山外动荡……我怕你受苦。”
 张怡继续冷着脸,“只是这些?”
 俞岱岩眼中微暗,低垂着眉眼,淡淡道,“也有其他,求我心安而已。”
 张怡笑了,嘲讽道,“我凭什么要顾及你安不安心。”
 俞岱岩也笑,充满了诚挚,温柔与坚定并存的笑,“若有危险,我会死在你前面。”
 她心中一震,粉唇微微张开。拨弄着那枝上的松针,有些扎手。还是冷冷问,“死在我前头?又是为何?”
 话语不变,“无它,求我心安。”
 张怡转头失笑,这人竟然还会绕弯子了,糊弄谁呢。一手扯下一把松针,扭头朝俞岱岩洒了过去。看着俞三侠满目冷然,“只你现在的模样,只怕遇到危难还真能死在我前头。好个俞三侠!我冒着性命之危为你夺药,你竟轻飘飘一句愿意做一辈子瘫子,说什么心安,你将我的付出置于何处?”
 说完,愤然甩袖离去,只留一句,“那黑玉断续膏。你爱用不用!”
 被留下的俞岱岩又急又苦,全然不明了自己说错了什么。他从未想对张怡不利,一心惟愿她好,却总是适得其反,惹得她愤怒难过。莫非他就真的蠢笨至此?兀自呆了半天,才苦笑着唤来弟子推自己回去。
 他却不知,看起来愤怒不悦的张怡,转头就勾起了笑容。默念着“叫你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