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情况不对,即时出手。
“师父……她还好吗?”俞三侠从未表现出这般模样,直看得张三丰叹息不已。
“张姑娘并无大碍,只是皮外伤。”又看俞岱岩,语声沉痛,“你可知刚才若不是为师来的即时,你几乎酿成大祸。道家功法清静随顺,你如此执拗,于修行不利啊。”
俞岱岩低声道,“岱岩明白。”
张三丰知道根源不消,多说无益。叹了口气,又道,“我听远桥说,你要让张丫头回家?”
“是。”
张三丰皱眉呵责他,“糊涂。”
俞岱岩仰头答道,“她很好,不该为我若拖累。”
“半年之前,你为何不坚持?”
俞岱岩沉默,半天才嘶声回答,“半年前岱岩心生死志,被张姑娘点醒,生了妄想。”
张三丰道,“既生了妄想,现在又为何要她另嫁?”
“感情愈深,愈不忍她空负年华。”
又是一声叹息,道,“你并未问过她的心意,岂能随意为他人做主?待她醒来后,去留自由,你不可再强求。”
俞岱岩低声应了。
张怡伤处不少,山上的又都是些男人,幸而宋远桥的夫人也在山上,这才有个帮她换衣服上药的人。一切整理好,已是上午了。也不知是不是大家故意的,房中只留下一个昏迷沉睡的张怡,一个不良于行的俞岱岩。
坐于床边,俞岱岩凝视着床上女子的睡颜,眼中深沉,默然无语。
他彻夜未眠,坐了一夜,关节处又酸又疼。思及张怡平常每日都会按摩他的关节肌肉,风雨无阻,而今却有两日不曾有了。短短半年,回忆起来竟比前十几年还要充实,深刻。
无数次看着这张容颜,或是清丽,或是娇俏,一举一动具是怡人。不知不觉间,早已将其刻进了心底。正如师父说的那样,他有心魔,根源便是床榻上的女子。想说只把她当妹妹,可情之一字,如何能克制?
又愣了半天,见床上女子不知为何,小脸皱起来,泪流不止。口中嘤嘤泣声“不要”,一会儿又呢喃,“俞岱岩,混蛋”……
心下顿时又软又酸又胀,若非身子不得力,只恨不得以身代她悲伤,将她揽在怀中,为她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