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丝毫不妨碍她整日游手好闲,眠花宿柳,与京中一帮年轻贵女逍遥度日。
这帮贵女乃是晏宾楼的常客,接着说话的那位乃是大理寺卿常大人家中的大小姐常佩雅,小二姐一早识得。
“就燕云度那模样,世女您也下得去嘴?大约在床上连我家花红都不如吧?”说着手却向着怀里搂着的小倌花红摸去。
花红自然不是常家的,乃是晏宾楼雇佣的伎子伶人,专陪来宾侑酒。
雅间众贵女身边或怀里,或坐或卧,皆有姿容出众的小倌相陪。
兵部侍郎吴楚炎家的二小姐吴思阳立即瞪圆了眼睛,满腹懊恼:“……本来我还想着,回家跟母亲商量一下,前往燕家提亲。燕家世代将门,人死的差不多了,但历年所得皇家赏赐却不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想来陪嫁必定丰奢……哪知道却被殿下抢了先,您定要满饮此杯,以平我心之恨!”她提过小二姐手里的蓬莱春,满斟了一大盏去敬谢芷华。
这帮人都是混说混玩惯了的,谢芷华大笑着一口饮尽,满目得意。
小二姐转身之际,心中气愤,又为了燕将军的终身叹息。
这位燕将军虽然模样丑了点,可是为国征战,耽搁了终身大事,早已是大烈王朝百姓心目中的英雄,如今却被京中这班纨绔贵女放在嘴里轻薄,实在让人替他感到难过。
天熙帝厚赏燕云度,乃是君恩慈心,哪知道却因此替他惹来了麻烦。
小二姐掩上雅间的门离开之后,谢芷华还跟这帮纨绔贵女满嘴狂言浪语,话题围绕着燕云度打转,正说的兴起,雅间门被人砰的一脚踹开。
这帮贵女在京中都是有身份背景的,寻常人惹不起,惹得起的也不屑于计较,今日被人踢开了门闯进来,尚属头一遭。
此人不但踢开了雅间门,还开口就骂:“谢芷华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再满嘴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拖到金水河里去好好洗洗你那张臭嘴?”
谢芷华面色大变:“你你……你……”恨不得找地方先躲起来。
常佩雅跟吴思阳跟着谢芷华横行惯了的,还当她结巴是给气的,哪知道是被吓的。
魏王世女可是连女皇陛下都肯容让几分的。
门口踢馆的女子不过双十年华,作道姑打扮,用根木钗将头发都绾着,眸光让人望之生寒,反而让人忽略了她的好相貌。她通身素净,穿着一身破布袍子,腰间悬着长剑,脚下鞋子狼藉的都快瞧不出本来面目,一看就是不知道是从哪个穷乡僻壤里跑来的蠢货!
吴思阳张口就骂:“哪里来的傻子,不问问清楚就敢胡乱闯进来,还敢指责世女殿下,也不瞧瞧你有几斤几两?还不跪过来好好领罪,等着世女殿下问罪吗?”
那道姑二话不说,冲进来就抽了谢芷华一巴掌,顺带着一脚就将她给踹趴下,雨点般的拳头朝着谢芷华一顿揍,雅间顿时回荡着谢芷华的惨叫声,惊的一众贵女赶紧推开怀里的小倌去帮忙,竟是被她一个人指东打西,将各人都揍了个鼻青脸肿,连雅间都差点给砸了。
楼下掌柜的听到动静带着人赶上来,乍着手不知道如何场,见那道姑威风凛凛的劲头,又听了小二姐下去时的抱怨,心里一面盛赞这道姑揍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