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书房里，皇上又不自觉的出神了，大臣们皆放轻了呼吸，怕扰了皇上思考对策。可是只有老奴知道，皇上不是在思考对策，而是想起郑皇后了。

郑皇后还是良人身份时，皇上曾亲自把手教皇后习字，琴棋书画，把酒言欢。如今想来，皇上当时的温柔还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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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近来话愈发的少了，以前老奴逗趣还能惹得皇上注意几分，如今皇上却只是静静的看着老奴，老奴知道，皇上是在想郑皇后。

可是那平静的眼神，老奴看了竟无端的心里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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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总爱与老奴说，皇后没死，他只是离开了。老奴想，若是郑皇后真的还在，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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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老了，不能再伺候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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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今日又不肯吃饭，连太后的劝告都置之不理。宫人们没有办法，只得让老奴来想想法子。老奴心里叹息，只说了一句，这些东西，想必郑皇后也是爱吃的。

皇上便温柔的笑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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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皇后留下的东西极少，别人只当郑皇后在皇上心里占不了多少分量。可老奴知道，皇上常撵了人独自坐在郑皇后常待的地方。一坐就是几个时辰，摩娑着那几件衣服，不说话，眼里却留下泪来。

——摘自《四喜记》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

月明人倚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