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小坏蛋,他又不可能挥拳相向,再说他现在这副体格还打不赢,只好暗地使坏,把那个小男孩的鞋带捆在一起,导致那家伙摔了个狗啃泥,当众嚎啕大哭。
一直到放学时被家长来接,那个男孩还在哭泣,奶声奶气地跟叔叔说:“叔叔!宏宏整我!”
男孩的叔叔他正好认识,可不就是钱庆强。对方看着侄子所指的方向,一下子就笑了,把侄子抱起来问,“小天,别哭了,告诉叔叔,他怎么整你的?”
“鞋带……呜呜呜……”钱小天指着自己已经散开的鞋带,配合手指的动作告诉叔叔,鞋带被绑在一起所以摔跤了。
钱庆强这个叔叔很不厚道,还听得直乐,“这叫技不如人知道不?你是不是先欺负他的?宏宏爸爸说,他是天底下最乖的小孩,你要是不欺负他,他肯定不会整你。”
钱小天不说话了,垂下眼睛左顾右盼,钱庆强这才抱着侄子过来,“给宏宏道歉!”
这教育还挺不错嘛,唐青宏心里的火消了,看着那个小家伙撅起嘴说了对不起,就一副大人样的点点头,“没关系!”
钱庆强又问唐青宏,“小天怎么欺负你的?你这脸是不是他揪的?你爸呢,还没来接你?”
一次问这么多,唐青宏有点烦,板着小脸简短的回答,“是他!爸爸马上就来。”
正说着,唐民益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唐青宏立刻一改冰山样,飞舞着手臂甜滋滋地笑着跑过去,“爸爸!”
这脸变得真快……钱庆强和钱小天两叔侄都看傻眼了,钱小天流着口水说:“宏宏……漂漂!”
刚投进唐民益怀里的唐青宏,又被爸爸抱着来跟钱庆强打招呼,两位校友兼好友随便聊了几句,一起慢慢往外走。唐青宏耳尖地仔细监听,顺便观察那些来接孩子的家长好多眼熟的未来高官,也算是一大奇景。如果这会儿掉个炸弹下来,未来三十年里的干部队伍估计得大换血。
虽然他们现在都还年轻,可二十年、三十年后,他们里面的好些人都是省市党政一二把手,也有在中央各级部门任职的。这些人确实不一样,但身上背负的责任也不一样,国家未来的变革之路就把握在这些人手中,每进一步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还会在河里淹死许多。
他挖空脑袋的迅速回忆起来,这个日后会升到什么职位?那个是栽在哪一次违规违纪案中?谁和谁在哪一级掉了?谁又和谁经历审查撤职后,最终官复原职?
跟唐民益打招呼的人多了起来,这些年轻的家长们几乎彼此都认识,他用防备的眼神一个又一个的看过去,听到有位年轻的爸爸对唐民益开玩笑,“你儿子长得真好,不过好像心思挺重的呢,是不是特聪明啊?”
他赶紧垂下眼帘,把头靠在爸爸身上,唐民益却已经微笑起来,“又乖又聪明,就是太懂事了,有点早熟。”
又有几个家长都来看他,他只好顺着爸爸的话表现乖巧,这个叔叔那个阿姨,挨圈儿叫人,获取夸赞若干。
等身边人都散了,钱庆强又凑近唐民益,“最近没那么严了吧?今天晚上李波主持个思想讨论会,你去吗?”
唐青宏立刻身子一抖,抓住爸爸的衣襟睁大双眼。唐民益看了看儿子小脸上那莫名的紧张,笑着摇摇头,“算了,我陪两个孩子。”
钱庆强瞄瞄自己怀里还撅着嘴的侄子,也叹着气点点头,“得,那我也不去了,我哥出差,儿子交给我托管了。”
这一年的十月,唐民益在家里陪儿子看了大阅兵全程直播,原以为儿子会觉得枯燥无聊,哪知唐青宏看得非常认真,眼睛睁得大大的。百度搜或,,更新更快在准确认出天anl’〕城楼上站在龙老右边的唐奶奶时,他还欢呼着鼓起掌来,“奶奶好威风!电视上的唐奶奶一身军装、表情肃穆自豪,跟平常生活里完全不同。唐民益微笑着随儿子一起鼓掌语,“改革正当时胸中充满昂扬的斗志和深深的骄傲,压抑着激动的情绪轻声自一百年太久,只争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