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看?」成年之後,就没有人敢这样说过我了。
「好看。咱们兄弟之中,二郎最好看了。」他抚着我的脸轻轻地说,疲惫的脸上有淡淡的笑影。
「怎么办?」
「嗯?什么事?」
「我想再来一回,你说该怎么办?」
「当然不行!孙兆安!你真是够了……唔……你给我停下……老天爷,算我求你行吗?真的不要了……呃啊,混蛋」
事後,我第一次在镜前将自己的脸左右上下打量半晌,随即吩咐郑秉直将各地进贡来的养颜圣品整理一份清单呈上。
这天回承天殿,走进宫门,前後遇到两拨内侍与宫女,到了正殿门口时,皇後那边的女官慌慌张张对我行礼。
踏入门槛,只见能放东西的桌椅上都堆满了绫罗绸缎金银玉饰,他双手交抱在胸前,面对这些东西露出深思的表情。
「怎么回事?你寿辰?」没记错的话他生在六月,离现在还有好些日子。
「我也不清楚,先是孔淑妃宫里的人来问我饮食起居可好、还缺点什么,然後是秦贤妃差人送了这堆东西过来,说是她用不掉,她就算用不掉也不该给我吧。」他指了指左边十几匹颜色鲜艳的上好布料,以及成堆光夺目的首饰。
「人还没走,翟贵妃也差人来了,右边那些是她说自己那边多出来的,连胭脂水粉都有,不知道拿来做什么。再接下来就是皇後,中间那些。这么大的珍珠,我要挂在脖子上吗?对了,还有这里的屏风和花器也是孔淑妃送来的。」
我看着这一室流光溢,一时有些呆滞。
「原来陛下您这么大方,赏给她们的东西多得满坑满谷,还好意思对我标榜厉行节俭?」他不以为然地撇嘴。
我四处看了看。「有许多是王府旧物,我在外头打了胜仗,她们就在王府里受父亲赏赐。」
我平常待她们并不慷慨,年节行赏都有定额,皇後能自行处置的财物也有限,虽说宫里日常用度都是其他开支,她们自己私下打赏宫女、塞好处给宦官拜托事情的,总也是不小的花,一下子拿出这许多好东西来,哪里会是「用剩下」这么简单。
「她们突然送东西来给我做什么?」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求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
他老实摇头。
不管什么时候,他的迟钝总是能让我叹为观止。
「你上次不是受了秦氏的请托将我轰出去陪元祯过生日吗?因此她送来的是谢礼。」
「原来如此。可我几时轰过你?」他吊着眼角瞧我。
「好好,你说不是就不是。是我自己要去的,好了吧?」
「那么其他这些,都是希望我再劝你出去找她们的?」他脸色有些难看,似乎不满于自己在嫔妃们眼中的诡异存在感。
「唔,大约只有孔氏是这个意思吧,她直率,想事情也比较简单。」
「那么,皇後和贵妃是想既然另两人送了,她们也不能落人後?不觉得失身分吗?」
「如果只出于这样的考虑,她们也许不会送。她们只是确定你在我跟前说话十分有用,想着先打好关系,以後求你办事才能顺利些。」
「什么事?」
「立储。」
「啊?」他几乎跳了起来,「这么关系重大的事情,我说得上什么话?」
「也许有用呢,我也不知道。不如你现在来说说,我应该立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