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要赶你走,你是我最亲的弟弟,我就算把五郎赶走了,也不舍得赶你走啊。」
兄长像哄五弟一样哄著我,我紧紧埋在他说不上宽阔的胸前,抱著他的腰,越想越觉得悲惨。
这个人,好像我是真的很在乎。
会不会之前的什麽利用心计,只是接近他取悦他的藉口?
看看,这麽久了,我从来无意和他争什麽。我本该要争的。母亲也说,权贵之家的兄弟间,不是一直如此吗?
况且我自认没有任何输给他的地方,若是尽力,我不信争不过。父亲的宠信可以再造,甚至直接撇开这个家,从外处寻找援手、颠覆他的地位,也未必不可行。
但是我就是不曾想过。我宁愿看他好,引得他高兴,自己也就暗自开怀。
我猛然醒悟到自己要的是什麽了……那是比官位、权势难得手一千倍一万倍的东西。
不该这样的,别说我就算一辈子不吃不喝,都攒不到做这票买卖的本钱,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把他变成我一个人的东西,那算什麽?他是男人,还是我的兄长,我与他身体里流著同一个父亲的血,我要怎麽去面对所有人的眼光?
「二郎,你还好吧?」
兄长把我从怀里抓出来,眼前朦朦胧胧的,我只能从语气里猜测他现在的神情有些不耐烦。
我混沌的脑子稍微清醒了点。
他只不过一个成天吃喝玩乐、对兄弟也不甚真诚的纨裤子弟而已,有哪里好?根本没有地方值得我拼命去争取。
「我没事了,对不起,大哥。」我慌忙把眼泪擦乾,彷佛那样就可以掩盖曾经不争气乱哭的事实。
「那就好,你再哭下去,我都要跟著哭了。」他松口气,然後凑近我,低声说:「我今晚出去一趟,一切照旧,明白吗?」
我吸吸鼻子,如往常般露出狼狈为奸的同党神情。「放心,包在我身上。」
「多谢了!」他装模作样地拱拱手,随即离开。
我目送他离开,那个融入夜色的身影平凡得一塌糊涂,勾不起任何人心中任何一点涟漪。
一定是错觉,我被五弟的童言童语弄到有点失常了,不需要担心,马上就会好。
我抚著心口,抬头望窗外,中天有银光一泄千里,确是花前月下的好时候。
一阵微风拂过,我打了个寒战,明明是春夜,却怎麽凉入骨髓。
第二章
兄长订亲後,夜间的嬉游并未敛,我也依然做他的替身。
在他床上的某夜,我梦见与他赤身裸体的种种不堪情状,惊醒时发觉身下濡湿。
这时的我於男女之事几乎毫无所知,亦无特别好奇,每每兄长或者姨娘们说起时,也是似懂非懂,未曾想要弄明白,而现在发生这种事,心中的惶惑难以言表,我胡乱擦拭了棉被与床单上的体液,便急匆匆离去。
兄长次日午後便来寻我,脸上似笑非笑。
「昨晚没给人发现吧?」
「……没,一切、一切安好。」
梦中所见之人活生生站在眼前,我本来就支支吾吾地不敢与他对视,又听他话里有话,更是心虚不已。
他大笑。「害什麽羞?变大人可是好事,我一会儿和母亲说,咱们晚上好好庆贺庆贺!」
原来这样就是变大人。他并不知道我为何人变成那样,我却仍羞耻得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去,无论怎样都不让他告诉别人。
说了半天他终於答应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