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掐死你吧?你怎么惹他了他把你打成这样?”
这不是打的。葛白想为葛炀辩解一下,可看到对方那张八卦的脸就又放弃了,打就打吧,反正葛炀也没什么好名声可言,只要别被人知道他其实被上就行。
葛白思来想去,含糊的说了句,“成绩下降,知道我逃课了。”
男孩哦了一声,“那就难怪了,不过你爸下手真是太狠了,我差点没认出来,幸亏咱俩认识这么多年。”
男孩叫周森森,葛炀另一位好友的儿子,是葛白的发小,也是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因为生下来之后算命的说他五行缺木,于是他爷爷补他的五行,起名森森。
周森森没有驾照也不会开车,葛白给他打电话求助他也只能偷偷逮个司机,叫人带他来接人。所以葛白看着前面那个司机还是挺犹豫的,“森森你没告诉你爸吧?”
这没断奶的孩子就不能打个车过来找他吗?还非得找个司机,果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没,我爸他在国外呢,家里就我和我妈俩人,而且今天我妈去外婆家里,家里除了我就没别人了。”周森森拍着胸膛保证,“放心啦阿白,我不会告诉你爸的,他找不到你,只要我不说,你不说,就没人再知道了。”
“那就好。”葛白松了口气,“我可是不想回去了。”
“离家出走,墙都不扶就服你,哥们你放心,你爸打你可以但绝不能这么打,我是向着你的。”周森森是个打抱不平的,铁了心要帮小哥们帮到底,但葛白不肯同他一起回周家,最后周森森也只能把人撂在酒店。
这是周森森的长包房,葛白住多久都没问题,送走了还在担忧不已的周森森,葛白立马瘫在床上,洁白的床单被染脏了,可他连动都没有力气在动一下。
撑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本来葛炀就把他弄了个半死,他强撑着逃跑又受了伤,现在浑身都疼。
难受,可他没力气去管,沉重的眼皮终于阖上,不安的少年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他做了一个并不好的梦,梦见了他很小很小的时候,葛炀抱着他去给他父母扫墓,“你去看你妈妈,和妈妈说说话。”葛炀把他放到地上,把一捧白菊花交到他手里,“去吧。”
他看着葛炀手里的红玫瑰,犹犹豫豫道:“给妈妈的花是白色,不好看,妈妈喜欢红色。”
“扫墓不能用红色,去吧,等你和妈妈说完再来看爸爸。”
“哦。”他觉得很怪,但又说不出是哪里怪,只得一步步朝妈妈的墓碑走去。
他回头看了眼葛炀,发现对方已经将那束漂亮的红玫瑰放到了父亲的墓碑旁,而后拿出手帕擦拭墓碑。
“我来看你了……”男人微涩的声音被暖风吹散,葛白竟有些好奇他的表情,那次的扫墓他扫的三心二意。
回去的路上葛炀闭目休息,他骑在葛炀的腿上,手里拿着飞机模型,嘴里呜呜呜的模拟着飞机启动时的声音。
“爸爸爸爸!”他往男人怀里一靠,指着马路旁的汉堡店说,“我要吃炸鸡翅和薯条!”
“不行。”男人睁开眼睛,面色不悦,声音也有些严厉:“吃完又要肚子疼。”
他好凶,葛白眼泪顿时转出眼圈,“疼我也要吃!!”
葛炀皱着眉将他从腿上抱下去放到一旁,“闭嘴。”
“呜哇哇!”他彻底哭开了,“你凶我你凶我!我要告诉奶奶!”
“告诉谁都没用,我就是这么凶,你在叫我就把你扔下去!”
“我不信,你骗人你骗人!呜哇哇……”
葛炀不在管他了,任凭他一路哭到了家门口,他将哭成花猫的葛白抱了下来,一路抱进卧室。
“别哭了,一会让阿姨给你做,外面的不干净,你吃了会闹肚子。”他拿着手帕给他擦脸,语气虽然不耐烦,动作却温温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