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早膳,乐阳因为不敢将星光之力外泄,无法修习道法,便与楚云柔闲聊起来,他虽然通读道藏,却为前日那“大道三千”的错漏觉得奇怪,难不成自己梦中记忆有错,还是这千年来大道有变?
楚云柔虽然只是个女子,然而她身份却绝非一般,便是竟也熟读道藏,将自己所知与乐阳一一讲起。
乐阳越听越是奇怪,根据楚云柔所说,他一一印证自己梦中道藏,大部分都是完全一致,但此间世界世人只知元婴不知真仙。虽然说道法万千,却都归在阴阳五行之中,竟然连提都没有提到星系道法以及那些有着巨大威力的末法。
在乐阳看来,这种情况的出现如果不是时间流逝造成的大道缺失,就是有人刻意地隐藏,可若是隐藏,有谁能把天下人都蒙骗在鼓里?乐阳对于这个猜测,都不敢想的太深。
乐阳从惊恐中走出,他又不需要考虑的那么深远,他只要修炼到筑基期,冤仇的报,他就遂了心愿。
乐阳被楚云柔一口一个主人叫的烦了,他在家时,便是家仆遇见了他,亲近些的,都是唤的他的小名,“楚姐姐,你不要再叫我主人了,我喊你姐姐,你就喊我,喊我乐阳或者弟弟吧。”
乐阳本来想说自己的小名,却想起自己发誓不曾报仇,便不恢复家族名姓,于是话到嘴边改了口。
“那好吧,主人。”楚云柔眉眼带笑,看到乐阳佯装生气的样子,低低唤了声:“乐阳弟弟。”
乐阳正开心的时候,却看见两个仆人抬着一床被子从旁边轻悄悄地走过。
“那是什么?”
乐阳心里奇怪,随口问了一声。
两个仆人本来就内心惶恐,被乐阳一问,立时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抬着的被子落在了地上,里面滚出一物了。
那一物,让乐阳顿时气恼、愤怒、悲戚一起涌上心头,问道;“是谁杀了她?”
那薄被包裹着的,正是昨日乐阳在屋里见到的那个水嫩嫩的小女孩,昨日的娇羞可爱还在眼前,此时却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眼睛睁的还是那般大,却变得空洞无物。
“回主人的话,姑娘她是自杀的,和小人们无关啊。”
两个仆人在地上拼命的磕着头,就怕乐阳一时恼怒拿了他们的性命去陪了姑娘。
“胡说,她昨晚还好好的,她怎会自杀!”
乐阳想起小女孩昨晚说那一句“ 给主人见安”的初展欢颜,哪里肯信一个活的好端端的姑娘会自寻了短见。
“弟弟,莫要怪错了他们,这姑娘是自杀无疑。”
乐阳还在愤怒之中,被楚云柔打断。
“楚姐姐,你莫要为这二人回护,我看就是这两个人看顾不力,放走了贼人,这才睁着眼睛说瞎话,推脱责任。”
“争着眼睛说瞎话的人是你!”乐阳被楚云柔摇晃着身子,“醒一醒吧,这么大的阴阳宗,别说是贼人刺客,就算是飞进来一只蚊子,守夜的弟子都能给分出公母来。”
“这个姑娘就是自杀,若是你非要说她是被别人杀死的话,那杀死她的人就是你。”
楚云柔一边说着,一边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众仆役知道她和主人关系非比寻常,就连管家平安闻讯赶来,对于楚云柔的示意也没有任何意见。
“我,怎么会是我,我连碰都不曾碰她一下。”
乐阳大声争辩道!
“就是因为你碰都没有碰她一下!”
楚云柔只是一见这个女孩就知道了前因后果,遇上这个傻弟弟,这个女孩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慕容轩藏精心调教的女孩,拿来送给乐阳,乐阳若是收了,自然是皆大欢喜。
若是不收,这也是楚云柔见过的第一个不收的,若是其他的山门也就罢了,此间却是双修门派,不收炉鼎,难道用左手右手双修吗?
乐阳听了楚云柔的解释,却又问,“那她为什么要自寻短见?”
楚云柔笑的凄凉:“那你让她去何处,被你拒了,慕容主上拿到把她收回去再转赠她人不成?”
乐阳:“那她可以呆我这里啊。”
楚云柔:“你若是收了她,她自然可以安呆在此处,可逆不收她,她呆在此处,与冷墓有什么区别,等日后你再有了主母,你让她如何?与其日后受辱,还不如死了干净。”
感同身受,楚云柔不复言语,自己哭得梨花带雨。
“楚姐姐,你别哭了,是我错了。我虽然没有杀了,但是确实是我害了她,这修道修的也太过荒唐,倒不如不修了,便没了这么多的事。”
“弟弟你说什么气话,若是不修仙,你还有什么去处,怕是就连这楼中的仆役也比不上。”
楚云柔情到深处,便讲出了自己的经历来。
楚家本是明珠国的大姓,她是家中嫡女,年幼之时便被国主相中,与太子有了婚约。只是不曾想在她出嫁那日,拜叩之时,被风吹去了凤冠红盖,被参礼的诸葛轩藏看中,这便被掳上山来。
“修道之士,却与那山头土匪没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