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鸢听完一乐,看了眼孟社,觉得他挺智慧,看东西挺准,“看破不说破,我还是他们叫爸爸的好副社。”
孟社挑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场外的观看席上,彭小满把玩着李鸢的手机,压根看不懂赛制,光一只胳膊肘抵在膝上手擎下巴看着他的背影,从他透露出来示人的“巍然”里寻找破绽。
时长两分钟的手控时段开始,两队小车在哨响之后再次从起始点快速出发,迅速将各自的预装泡沫圆环套进得分区的砂底标杆。标杆的底座呈半圆弧型,充填了等量细砂,可左右摇摆,运动原理类似于小时候常玩儿的“不倒翁”。南光的联队的小车操控显然不及鹭高联队的纯熟流畅,套环时的得分标杆晃动明显,准率也不够高。
不占时机的优势,南光在手控时段三十秒内,便脱落一环,意外抛出场外一环,暂落了四分。李鸢将预装的泡沫得分物依次搭上起始区,听南光的联队站位里遥遥响了几句“fuck”。李鸢往手边看了他们操作手一眼,巧,对方也在望他,满眼不屑忒欠怼的那种。
“小心他们会有犯规动作。”李鸢提醒一旁的孟社,只没来得及对方回应的好,就听一声金属长角钢撞击的砰响,南光的其中一辆机器人小车返回过程中猛撞上了鹭高的一辆,场外惊叹。
南光在五秒之内立刻拨动了控制器,将小车倒回白线内区域,又由预装手向举手欠身,示意道歉。裁判及时吹哨,判南光偶然接触,不予犯规警告,比赛继续。
孟社皱眉,反复调试两次夹取动作,“脱了一根皮筋,赛前调试过的,不撞不可能脱。”
“不是撞在长角钢上的么?”李鸢问,看被装过的小车夹取板倏便滞涩松垮了些,不如方才操纵起来那么准灵活。
“不是。”孟社侧头看了眼南光操作手,拨动遥感轴,操纵小车继续硬着头皮驶向得分标杆,却将圆环中途滑脱,“他们小车上好像有尖锐边缘,就是插小旗子那个地方,裁判可能没检查出来。”
李鸢跟听笑话似的,“误启动都看不清,检查他能怎么看?就一小聋瞎走形式的事儿。”
“叫停?”孟社看他,“直接影响到比赛结果,他们就直接取消比赛资格了。”
“那也得叫停之后他们承认。”李鸢摇头表示最好不要,又朝背后打了个手势,“看他们还有没有犯规动作。”
南光联队今年复赛显然就是冲着“我丫赢不了你丫也别想痛快”去的,过后二十秒内,继而又阻挡了中央道路两次各两秒,并飞快地堪堪擦过鹭高小车的基座。南光的小车块头偏大,雷霆万钧地速移起来,则两旁有风,颇具气势,旦要勾缠,鹭高拨动方向快速闪避最是安全保险。为此花了绕行的时间力,两环分差便转眼便被拉平。
“绝对是故意的恶性动作,他们在出险招,现在他们耍贱搞得我们很被动。”孟社见小车的行动轨迹近乎完全超出预想范围,“赛前根本没想到他们是这种街头篮球的路子的”
“他们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李鸢扶正泡沫圆环,看了眼场中央的计时器,大约还剩余七十秒,“要么就正面gāng,要么就等他们自爆?”
“你是说停下来不躲,等他们自己撞上来判犯规?”
“是这个意思。”李鸢扶稳预装上场的泡沫圆环,指了指中央扶梯旁的标点位置,“那个地方相对来说是裁判的视野盲区,他们要撞肯定会选那里,但后面有扶梯,没那么容易撤走。”